在古代,粮食绝对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
山洞中搜出来的五十万石粮食虽然不多,却足以解决罗轩的燃眉之急,熬过眼下这段最艰难的时光,罗轩有信心逐渐提高大周的粮食产量。
面对粮食和金银,麾下将士比罗轩还激动,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搬往山下,然后装车运走,忙的挥汗如雨不亦乐乎。
最忙的还要数少府的官员,粮食银钱搬回城容易,储存却不容易,关键是少府没那么多库房。
少府是皇室的私库,也就是皇帝藏私房钱的地方,当皇帝的没几个是有钱的,私库能大到哪去?
少府官员穷了好几代了,突然看见这么多钱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库房这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现场建也来不及,钱粮存到户部库房又不甘心,少府官员无奈,只好上报宇文广,宇文广思忖过后把心一横,在宫中腾出几个闲置大殿给少府暂用。
罗轩在山上待了整整三天,这天中午接到宇文广召见,匆匆下山入宫。
君臣在宣政殿相见,罗轩行礼之后说道:“陛下,陟岵寺的财物都统计出来了,铜钱两千二百万七千六百贯,白银十三万八千四百二十斤,黄金一千三百斤,还有粮食……”
多日过去,这个数字已经无法让宇文广的情绪产生波动了。
宇文广平静的说道:“区区一个陟岵寺就有如此财富,天下寺庙三万多座,全部捣毁得有多少,别的不说,单单白马寺就比陟岵寺要富裕的多。”
“白马寺?”罗轩惊呼出声。
白马寺可是佛教传入中原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距今已四百九十八年了,算是中原佛门的祖庭。
相比之下,只有六十余年历史的陟岵寺在白马寺面前就是个孙子。
宇文广叹道:“与慧可不同,白马寺主持苦印大师接受过先帝册封,而且白马寺算是朝廷的御用寺庙,宫中做法事祈福啥的都是从白马寺找人。”
“搜查陟岵寺当日,苦印大师就上书说佛是救世主,施恩布道,朕如此对待佛门是会遭报应的,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就差指着朕的鼻子骂了,那群秃驴哪来的底气在朕面前耀武扬威?”
罗轩对苦印大师的威胁嗤之以鼻,冷哼道:“屁的报应,咱们才是佛门的报应,陛下怎么回复的?”
“朕说只要百姓兴旺,朕遭多大的报应都无所谓。”宇文广摆手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怎么呈口舌之利,而是如何对付以白马寺为首的佛门。”
“佛门僧侣朕倒是不怕,关键这两天也有不少信佛的大臣上书了,朝廷不能因为灭佛而引发内乱,伤不起了,朕召你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内乱宇文广并不怕,他现在坐拥天下,有名分有大军,又有从陟岵寺搜刮的钱粮,别说内乱,就是打一场灭国大战也玩的起。
但百姓玩不起啊,掀起战火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是宇文广不愿看到的。
换言之,朝廷需要的是稳定,做任何事都要以稳定为前提,就算发生动荡,也必须在可控范围之内。
罗轩原地渡步,思忖许久才说道:“斗胆请问陛下,对付白马寺的决心有多大?”
白马寺可不同于陟岵寺,没有宇文广坚定的站在身后,罗轩是不太敢动的。
改革能否成功全看皇帝,皇帝意志不坚,大臣再卖力也没用。
宇文广蹙眉说道:“白马寺建寺至今已五百年整,囤积的土地是陟岵寺的好几倍,而且佛门僧侣侵占农田,不劳而获,又可逃避租税力役,再不整治大周非得被这群吸血鬼吸死不可,所以必须像陟岵寺一样严加整顿不可。”
“朝廷的事与百姓的事不同,朝廷做事就意味着得罪人,不得罪人是做不了事的,佛祖不是割肉喂鹰吗,作为佛祖的弟子,佛门僧众应该很乐意效仿祖师,为天下百姓割次肉吧。”
“你不要有顾虑,放心大胆的干,朕对付不了门阀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佛门吗?”
有了宇文广的保证,罗轩终于放下心,满脸贱笑道:“这事跟打架一个道理,打不过那就找队友嘛,陟岵寺的财富全部入了少府,各衙官员可是很不满的,陛下不妨找龙懿尚书商量一下,白马寺缴获的财富,户部与少府五五分账。”
“呃……”宇文广苦笑道:“你还真是直接啊。”
罗轩讪笑道:“臣是个直性子不会打官腔,而且这种事还是直接点好,免得说的模棱两可,自己人猜来猜去,最后引发误会,内部矛盾的爆发往往都是分赃不均引起的。”
宇文广:“……”
你管朝廷政策叫分赃?
好像也没什么错。
罗轩继续说道:“天下寺庙众多,各寺的田产钱粮加起来绝对是个咱们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这些钱若全部归了少府,官员和士族就算不信佛也会有怨言,自古吃独食的都没好下场啊。”
“分出一部分利益就不同了,一来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二来拿了钱财就等于跟佛门结下了梁子,为防止佛门报复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
“至于那些信佛的大臣,臣估计也没几个,而且对佛祖的信仰不怎么坚定,在利益和信仰之间,大多数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