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治再好的时代也有罪恶滋生的地方,何况大周的吏治并不算好,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着。
青楼和天牢无疑是最黑暗的地方,底层的被迫害者活的连畜牲都不如。
罗轩抬眼看去,被青楼打手围在中间的女子共有八位,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七。
八名女子虽年纪不等,脸上表情却如出一辙,双目空洞满脸死灰,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尤其是那个小女孩,本该乐观活泼的年纪,脸上却写满了绝望,估计被押送进京的路上没少受折磨。
罗轩瞥了八名犯眷一眼,又扭头看向被自己打的捂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的青年问道:“怡春院的?”
罗轩这一拳打的太狠,青年又缓了片刻才回过神,当即挥拳反击。
罗轩早有防备,后退数步猛的抬脚,一记窝心脚又将青年踹倒在地,冷哼道:“小子,还打吗?”
青年凭白挨了顿打,又在属下和犯眷面前丢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我揍他。”
怡春院的打手闻言放弃犯眷齐齐冲向罗轩,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看的闫明晨眼皮直跳,抬手劝道:“别别,有话好说。”
这种时候谁听他的,打手们一拥而上,罗轩浑然不惧,三拳放倒眼前打手并抢过其手中的水火棍冲向其他人,随着噼里啪啦一顿乱响,所有打手全部倒地哀嚎。
“龙川侯不亏是从敌军中杀出来的猛将,闫某佩服。”闫明晨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一句,看向倒地哀嚎的打手唏嘘道:“咦,何必呢一个个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坑杀突厥叶护阿史那特务,全歼黎布五万大军并逼黎布自尽的龙川侯罗轩,从今天开始便是咱们教坊司的奉銮,以后大家都听他安排。”
青年惊呼道:“他就是龙川侯,堂堂侯爷来教坊司当奉銮,有病吧?”
闫明晨揶揄道:“你有意见啊?”
“不,不敢。”青年迅速爬起,行礼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之处还望侯爷海涵,告辞。”
说完踹着手下喊道:“还不快走,等着侯爷给你们赔医药费吗?”
青年只是个狗腿子,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遇上当官的立马变怂,连闫明晨都惹不起,更何况罗轩这种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徒。
不过狗腿子都有个优点,就是看人下菜碟,知道惹不起能果断认怂。
教坊司换了奉銮,而且新任奉銮的来头太大,这事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为了少挨揍,还是赶快离开上报当家的吧。
青年带着打手逃也似的离去,罗轩懒的为难一个跑腿的,静静看着他们离去。
所料不错的话这事并未结束,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几大青楼不可能看着多年的财路被抢,肯定会来跟他交涉的,至于怎么交涉,文的还是武的,暂时还不得而知,估计是先礼后兵。
看着众打手消失在视线之后罗轩才走向被推倒的犯眷身边,扶起小女孩安慰道:“没事了,暂时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小女孩可怜兮兮的说道:“哥哥,你能放我们回家吗?”
罗轩:“……”
肯定不能啊,你们是被发配到教坊司的犯官家眷,又不是被拐卖来的良家,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
就算有也不能放啊,你们是犯事进来的,若是放了以后谁还遵纪守法。
理是这么个理,但看着小女孩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罗轩实在说不出口。
关键时刻,那位年纪最大的妇女上前搂住小女孩说道:“紫草,别为难侯爷。”
然后向罗轩行礼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妾身……”
“救命谈不上,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罗轩抬手打断,转身看向旁边几个身穿官服,却抱拳看戏的官员说道:“你们就是左右韶舞和左右司乐吧,进来咱们开个会。”
教坊司好歹是个衙门,除了他们五位芝麻官之外还有几名管事,比如账房先生,比如教姑娘琴棋书画及舞蹈礼仪的老师,共十几人很快到齐大半。
宽敞的房间内,罗轩和闫明晨坐着,其他人全部站在一边低头望脚尖。
罗轩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看的众人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他毕竟是武将出身,一身杀气聚于双目,普通人很难承受得住。
罗轩满含威严的打量众人许久才说道:“闫明晨闫主事想必大家都认识,本侯就不做介绍了,我是谁你们也知道了,现在介绍介绍自己吧,让我认识一下。”
左边的官员出列拜道:“教坊司左韶舞钱晨拜见奉銮。”
另一人拜道:“右韶舞赵一鸣拜见奉銮。”
“左司乐李洪臣拜见奉銮。”
“账房管事石帆拜见奉銮。”
“舞师陆英拜见奉銮……”
十几人很快自我介绍完毕,罗轩蹙眉道:“右司乐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还是闫明晨介绍道:“右司乐陟厘见不得这种场景,每次各大妓院来领人,他都会请假回家眼不见为净。”
罗轩笑道:“长有菩萨心肠却生在地狱之中,也是难为他了,去找他,今天我还非得见到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