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再加把劲,前方不远便是太原城。”朔宁知府孙翊骑在马上大声鼓舞士气,由于金兵分兵将太原附近关隘陼住。孙翊的大军不得不绕行宁化、宪州,随后出天门关,赶往太原城外。
与孙翊焦急心情相比,朔州军士气十分低落,连续四五天的急行军让他们疲乏不堪。不少人心中更是积蓄了无数怨气。士兵们内心的想法孙翊多少能猜到。但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个时辰后,两万朔州军终于赶到太原城外。
一个亲兵策马来到城门处。
“朔宁孙知府率军两万前来增援,还请张知府开城接应。”
“贼已在近,不敢开门,观察可尽忠报国。”孙翊哀恳道:“但恨兵少力乏。城楼上张孝纯无奈滩手,脸上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后面得到消息的孙翊气得破口大骂,口吐芬芳。心里面早已问候姓张家里的十八代女性。正无可奈何时,远处传来的响动吸引了他的目光。
刚看过去,孙翊的内心便如坠深渊。最前方熟悉的朔州百姓走在前面。百姓的身后凶残的金兵们用刀枪逼着他们前进。
此时朔州军同样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在看到亲人身影后,直接将刀口转向身边队友,一时间朔州军讯速哗变。乱军之中,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冷箭径直射穿了孙翊的脑袋。战斗仅仅维持了十几分钟便结束。两万朔州军尽数向金兵投降。
城楼上王禀紧咬牙齿。拳头握得嘎嘣作响。强烈的怒火一下充斥了胸膛。张孝纯的举动固然不妥,但在目前的局势下。确实也是无奈之举。
另一边折可求带领两万人马从府州出发,渡过黄河。
“报大人,前方天门关城上竖起金军旗帜。恐怕已被金军占领。”
“什么?”折可求双目瞪大,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斥候传来的信息让他迟疑了一瞬,拿出地图仔细看了会做出决定。
“传本帅令,全军绕道向东,翻山越岭,走松子岭间道。到交城再修整。”
“折帅令,全军向东绕道,走松子岭间道。”
“折帅令,全军向东绕道,走松子岭间道。”
“折帅令,全军向东绕道,走松子岭间道。”
传令兵骑着马从前军跑到后军,将折可求的军令一层层传达下去。
很快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绕道往山岭而去。
三天后,费尽千辛万苦两万大军终于走出群山。
折可求拿绢帕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真不容易呀。折家军们同样松了口气。这三天的行军简直就是巨大的折磨。在山岭间,不断有人掉下山崖死亡。还有一些人则被毒虫毒蛇咬伤。两万大军直接损失达到一成。
眼看着交城就在前方不远处。众人不由都放下心来。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喊杀声。震天鼓声响起,无数女真骑兵挥舞着弯刀冲锋过来。一颗又一颗人头被抛向半空。空中仿佛下起了一道血雨。本就精疲力竭的折家军讯速崩溃。仅一轮冲锋,便带走了数百条性命。
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折可求便立刻在亲卫护卫下狼狈向山里逃去。这一战可谓是决定太原城生死存亡的一战。这一战之后。太原城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带队的骑兵统帅完颜银术可抹了把血到脸上。舔了舔舌头。望着折可求狼狈溃逃的背影。从背后取之三只羽箭,调整好角度,拉满弓弦。啾地一声,三支羽箭讯速朝折可求而去。
正在逃命的折可求耳边感受一阵劲风。多年征战的直觉使他下意识身子向左一偏。两支羽箭正好从他右侧擦肩而过。还没来得及庆幸。左臂上传来一阵剧痛。
左臂中了一箭。一个亲卫扯下身上的一块布为他包好伤口后。疯狂的抽打着战马往山林跑去。
“呸,没胆的孬种。南蛮子果然没用。”完颜银术可嘲讽笑着率军离开了。只留下一地尸体和一条血流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