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在百般无聊中,太阳终于落山了。
赵文清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会腿脚,上下蹦跳了一阵,顺着小路跑上山头,跑过山坳,坐在大石头上眺望。
没过多久,南边小道上传来几束灯光。赵文清急忙趴倒,瞪大眼睛看着。
那几束灯光并不快,只见绕来绕去,就是不见过来。
这几束灯光还没到山下,南边又过来几束灯光,速度同样不快,也是慢慢蠕动着。过了一会,又有几束灯光照了过来,慢慢朝这边移动。
观察了一阵,最前面的灯光开始上山,南边再不见灯光过来,赵文清翻下石头,跑过山坳,飞奔下了山,跳进了洼地。
“浩子,这帮孙子全来了。”赵文清拿起水壶喝了几口。
“是吗?有多少车辆?”龙浩坐了起来。
“来了三拨,最前面四辆摩托车,后面都是五辆。速度很慢,声音很大,却不见往前走,肯定捎了不少东西。”
“十四个,加上下面那些,共有二十多人,看来是倾巢出动了。”
“估计今天拼了命的收购,也不知涨到啥情况了?”
“别提涨价,肉痛!干咱的活,其他的别管了。”龙浩捂住胸口,那是真的痛啊!
“好好好,干活。哎,咱们干啥?”赵文清不敢看龙浩,弱弱的问。
“啥也不干,盯着他们就行。”
“哎,他们上来了,我出去看看。”
一阵轰鸣,几辆摩托车上了山坡,随即开了下来。
赵文清目送几辆摩托车下了山坡不见了,才跳进了洼地。
“苟日的,都是满满的两大袋子,难怪跑不起来。”
“文清哥,你说的对,这帮人拼了命的收购,看来是定好了下家,同时也是孤注一掷。”龙浩点了根烟。
“我也估计定好了,不然咋可能这么大规模的参假?这帮孙子真他么是赌徒,一锤子买卖。不管把这些造假的绒交给哪个厂家,都是巨大的损失,弄不好厂子就倒闭了。可是这帮孙子却发了,一斤赚几十块,那都是不得了的数字,更别说翻倍甚至几倍。”
“凭本事赚钱,不管挣多少都无可厚非。靠歪门邪道,甚至坑害别人,坑害国家,只做一锤子买卖,这种人要是发了财,那才叫天理难容。咱们遇不见那没办法,但是遇见了,就得做点什么。一旦让他们发了财,那我就得破产,这可不干!”
“当然不能干了。浩子,你说,咱应该咋做?”
“继续监视!”
“好!”
两拨摩托车陆续下了山坡,进入悬崖下面,再也不见踪影。
龙浩和赵文清一直守到半夜,不见一个人上来,估计都在忙着造假,谁也顾不上。两人商量了几句,决定撤离洼地,到外面监视。
反正只有这一条路,不怕这帮人跑了。外面视野更宽,也方便采取各种措施。
抬摩托车费了老大劲,还不能弄出任何动静。好在有了抬进来的经验,最后还是一点一点的抬了出去。
两个人把摩托车推上山坡,推过山坳,这才骑上,慢慢下了山坡。
山根下还是石头,只有很薄的土层,长了一些小草。往前二三百米,才逐渐有了耕地,小道从耕地中间穿了过来,再穿过草地,然后上了山。
两人把摩托车停在山下,借助月光找了好大一阵,找到了几处隐蔽之地。每处地方都试了试,最后决定在一处遗弃的院落里面隐蔽。
这座院落位于山根下,距离小道有五六十米。四周的院墙基本完整,院里有几间草屋,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石头山挖不动,不然就不会压草屋,而是打窑洞了。
何人居住,又是何时搬离,为啥搬离,龙浩懒得去想。他把摩托车推进院子,在墙根下放好,卸下坐垫和褡裢,钻进破草屋里,又开始睡觉了。
赵文清翻了翻眼睛,只得靠墙坐着,掏出烟抽着。得监听上山和下山的人,还得监听周围的人,一旦有人靠近,就得采取措施。
所幸是晚上,没有上下山的人,也没有人靠近废墟。
天色蒙蒙亮,前面陆续有人下地,开始收秋了。
龙浩从豁口出看着成片的庄稼,还有挥舞镰刀开始收割的老乡,这才想起自家地里也种了庄稼。可是,自己并不知道种的啥,也从没去地里看着,只知道是孙志明父亲帮着种的,其他一无所知。
仔细想想,前世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怎么干过农活。这一世当兵之前一直都干,退伍之后就不怎么干了。特别是这两年,从未踏进地里半步,甚至都不能确定哪块地是自家的。去年调整土地,给徐怡和余余照顾了几亩地,说跟之前的地基本相连,具体哪个方向相连,自己并没有去看。
一个庄稼人,却不知道自家地在哪,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而且就两个人的地,一眼就能望到头。实在难以想象,徐怡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不是无家可回,要不是余余,加上村里和队上照顾,尤其志明一家跟自己女儿一样照顾,徐怡恐怕早跑八十回了,说不定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其实这都是之前那个王八蛋造成的,跟自己啥关系都没有。自己从没想过要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