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王伟和柳高工他们回了家,龙浩也在招待所登记了一个三人房间。
喝兴奋的翟书毅和龙浩东子谝闲传,一直聊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吃过早餐,三个人又去找县长。
政办的同志热情的接待了三个人。尤其对龙浩,基本都认识,那是特别的照顾。接待的同志告诉三个人,地区有个紧急会议,陈县长昨晚连夜赶过去参加,翟乡长今天参加的会议由副县长主持。
翟书毅只好把龙浩送出来,让龙浩先回去,还说等陈县长回来就去找一趟,把龙浩的情况给陈县长汇报,也把乡里和龙家峁村的情况给陈县长汇报,争取陈县长的支持。
龙浩告别翟书毅,跟东子开着小面包回到了古城乡租住的院子里。
孙志明他们已经下去收绒。还是分成两组,孙志明带着高成虎和郝军去了西边村子,张庆阳带着方振和王景会去了东边村子。
贺成斌和赵文清留在家里,收购送上门的羊绒。现在的大院已经不能离人了,不光要收绒,还要看护。收上来的羊绒放在窑洞里,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人,防止偷盗,更防止破坏。
没办法,跟李老板和陈二都破裂了,不得不防啊!
跟贺成斌问了问情况,东子就骑摩托车增援表哥张庆阳去了。龙浩留在家里,帮助贺成斌收绒,同时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东子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浩哥,事情有些不太妙。”东子喝了口水。
“咋?出啥事了?”龙浩抽了根烟递给东子。
“李老板的人又开始收绒了,陈二好像也一起收。”
“是吗?这倒是新鲜事,看来老东西又活了。哎,他们多少钱收?”
“一百八九,比咱们高十来块,而且收的很粗,几乎啥样的绒都收。他们还收羊毛,这倒没啥,以前也收。关键是连驴毛狗毛兔毛都收,可以说只要是毛就收,价格给的也高。”
“哦,终于开始了。”龙浩抽了一口烟,仰面吐着烟圈。
他想起了“绒毛大战”。已经到了秋天,羊绒没多少了,各个厂家的争夺也进入了白热化。同时,各路牛鬼蛇神也都出来了。
“啥开始了?”东子疑惑的看着龙浩。
贺成斌和赵文清也是一头雾水,抬头看着龙浩。
“哦,我是说那老东西又开始跟咱作对了,那就来吧,这次一定要让老东西输得干干净净,连裤子都提不起来。”龙浩看着外面,眼里放着精光。
“那……咱们应该咋办?”东子问。
“老东西涨价,咱们也涨价。”
“还涨啊?再涨就没啥利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绒没了可就没了。咱们要的是绒,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玷污的绒。所以要尽可能的保护绒,能保护多少就保护多少。”
“保护绒?啥意思啊?”
“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回头就慢慢明白了。马上涨价,起步两百,上不封顶。”
“起步两百?上不封顶?”
“咋?有问题吗?”
“不是……浩哥,你没疯吧?”东子伸手摸摸龙浩脑袋。
“就是,浩哥,两百就已经没钱赚了,再来个上不封顶,咱们这是要散伙吗?”贺成斌抓着龙浩胳膊,神情焦急。
“当然不是,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咋可能散伙?当然了,要是有谁不想干了,我绝不阻拦。”龙浩抬起头,目光炯炯。
“不是……浩子,你总得给大伙说清楚吧?”赵文清也有点急了
“哦,要彻底说清楚还真有点费劲,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太明白,只能凭感觉。这么说吧,目前羊绒两百多的价格已经是天价了,还有可能涨价,甚至再涨一两倍,但绝不会长久,可能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你咋知道的?”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当然不可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只是凭感觉。咱们都不是金融专家,我也不是,有些事情真讲不了那么细,而且有些事情我能想到,就是说不出来,有点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哦,不说那么细了,就说说为啥上不封顶吧!”
“没有别的,就是为了对付李老板。你们想想,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老东西有吗?同样也没有!那他为啥在蛰伏了这么多天之后突然冒了出来,而且一下就出了那么高的价格,这正常吗?”龙浩看着几人。
“我也感觉不大正常,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正常。”东子思谋着。
“之前咱们也大涨价,那是因为咱们知道绒线厂的价格,也能把绒交给绒线厂,所以涨价以后依然还有赚头。现在,绒线厂并没有涨价,也没有迹象要涨价,一下涨到一百八九,还没啥质量,这就出怪事了。”
“你咋知道绒线厂没涨价?或许要涨了呢?”
“昨天我抽空打了电话,就是没涨,今年也不会涨了。”
“哎,昨天咱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你啥时候打的电话?在哪打的?给谁打的?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小子,我就不能有一点私人空间吗?啥事都给你汇报,啥事都让你知道,那我还活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