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你想上大学吗?”伤口包扎好后,龙浩坐了起来,把汗衫穿上。
“上大学?当然想了,做梦都想。可是,今年高考早就结束了,明年还早。”徐怡抬起头,眼里放着光。
能看得出来,她对上大学充满了期盼。
“上大学有很多条路,又不是只有高考,有函授,还有电大夜大等等。”
“这些也都要考的呀!”
“你是担心考不上吗?”
“那倒不是,别说函授夜大,就是正儿八经的高考,我也有十足的信心,就是……”
“你说余余是吧?函授平时没啥影响,主要就是寒暑假去听课,到时候我带上就行了。想参加高考也行,你年龄没超,还能考两年。只要你能考上,余余我带。她已经大了,也好带了。”
“那可不行,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带个女孩很不方便。再说你还要在外面跑,在家带孩子了,那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这倒也是。那你就上函授,回头我打问一下看啥时候考试,在哪里考,到时候你就去考试。还有,要上就上好大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比如镇北大学。”
“镇北大学当然是最好的大学,也有喜欢的专业,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考?”
“函授也是全国统考,只要达到镇北大学的分数线,肯定就能上。我想办法打听一下镇北大学的函授,看看都需要些啥。你就上镇北大学的函授,直接上本科。完了想考研也行,学费啥的不用操心,有我呢!”
“上本科,还考研?看来你比我都懂啊?那你就不怕……”
“别说,啥都别说。只要能上大学,一切都不是问题。”龙浩当然知道徐怡想说啥。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跟着自己受尽了屈辱,想走就不能阻拦。
再说人往高处走,只要小怡能考上大学,不但不能阻拦,还要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大学生,那可是何等的荣耀啊?即便是函授,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现在的函授毕业生好像不给安排,不过凭自己的能力也不需要安排。但是如果考上研究生,肯定就不一样了。即便县里不给安排,到地区或是省里,这么高的文凭,应该能找个好工作。
“浩,让我考虑几天行吗?”徐怡看着龙浩,眼里充满了温柔。
“这有啥考虑的?别考虑了,就这么定了。到考试时间了你就去,别再犹豫了,这一耽搁可就是一年。另外,最近我再打问一下,你也可以打问,看看都需要啥复习资料,我想办法都给你买回来。”龙浩拍了拍徐怡后脑勺。
那动作,还有神情,不像是对自己的婆姨,更像是对妹妹,甚至是女儿。
“嗯!”徐怡使劲点点头,双手托着下巴,出神的望着那些书籍,长久的沉思着……
吃过早饭,徐怡和余余去了学校。龙浩也骑上摩托车,去隔壁叫上孙志明,两人一溜风到了乡上。
孙志明熟悉西边村子,带着龙浩去了沟边。两人把摩托车停在沟边用土墙围起来的大场上,站在沟沿眺望着。
沟很深,窄窄的沟底有很细的泉水。一群羊正在沟底喝水,看上去就跟蚂蚁一样。沟上面很宽,目测有大半里地,两边沟坡有不少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
靠北边有条小路稍宽一点,从这边沟坡下去,越过沟底,弯弯曲曲上了对面沟坡。
在这一世,龙浩对这条沟并不很熟悉,只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来乡上卖发菜,跟在乡里上学的孙志明一起回家,翻过一回。
但是在上一世,龙浩对这条沟太熟悉了。他在靠沟边不远的乡中学读了三年初中,也从这条沟走了三年。
那时候,每周要上六天课,只能放一天。只是绝大部分学生都在乡下,路程远,放一天假跑个来回实在太累,而且最远的地方绕山路有六七十里,根本跑不了来回。
于是,学校决定两周放一次,中间一直上课,这样就能挪出两天,俗称“大礼拜”。所有学生都能回去,返校也没有多累了。
实际上第二周的周五下午课程安排的相对都比较轻松,早早就放了。让学生能早点回去,不至于摸夜,这样也安全。
龙浩初中时学习好,是班里的佼佼者。每到大礼拜,他早早把作业写完,下课铃声一响,他立刻飞出教室,蹦蹦跳跳到了沟边,再快速跑下沟,这才慢悠悠的上沟。
回家的路上还有两条这样的深沟,但是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很多时候都要在沟坡躺一会,甚至睡一觉,等后面的小伙伴过来了,再一起回家。
回家走这条路最近,只有二十几里。还有一条大道,把几条大沟都绕了过去,也是二十多,却是公里。除非赶牲口或骑自行车,没人走大道,全都翻沟抄近路。五十多里的山路,那可不是玩的。
想想那时候,虽然艰苦,却很单纯,也特别快乐。一块白面馍,半块西瓜,都能让人开心半天。很多时候为了一个酸苹果,帮别人背二三十斤的东西快走十几里地,还要给伙伴们炫耀很长时间……
“浩哥,志明哥,你们过来了?”贺成斌走了上来。
“嗯,这地方真是不错,背靠着山,前面有沟,沟里还有水,是块风水宝地。”龙浩指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