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几名老兵出手了。拳脚实在太快,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围在东子周围的小贩就摔了出去,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
这还是几名老兵手下留了情,不然那些小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几名老兵站在东子周围,掏出烟抽着,任凭东子挥舞着拳头。
东子左右开弓,也不知打了多少拳。那家伙鼻青脸肿,牙也被打掉了几颗,鼻子和嘴里直流血。旁边几个准备交绒的老乡实在受不了了,好言好语劝说了几句,他才收住拳头,骂骂咧咧爬了起来。
“苟日的,老子走南闯北多少年,还怕你们这些杂碎?有种就起来,跟老子打!”东子又踢了地上那家伙一脚。
“东子,有种就把我打死,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地上那家伙还想威胁。
“苟日的,以为老子不敢?那谁,去把车开进来,把这孙子压死,大不了赔几个钱。”东子大声喊道。
“好咧,我这就去开。”赵文清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啊?”那家伙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四周。
周围一片哀嚎声。再一看,同伴全都躺在地上,也不知是起不来还是不敢起来。
这时候外面一阵轰鸣,接着一辆面包车缓缓开进院子,继续往前开着。
那家伙顿时慌了,朝东子跟前爬了几步,抓住东子裤腿。
“东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该掺沙子,我该死,该死!”
“哼,这会知道该死了?还知道啥?那袋绒值多少钱,知道吗?”东子抓着那家伙头发问道。
“我赔,全赔!”那家伙掏出一沓钱。下来收绒的,身上肯定带钱,而且不少。
“必须得赔!就按收绒的价格,一分都不能少。”
“是是是……一分都不少。”
“方振,给他过秤!”
过完秤,东子把那袋绒递给那家伙,从那家伙手中接过钱装进口袋,又踢了那家伙一脚。
“孙子,知道你不服。不过,你们几个不行,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回去找你们主子,让多带些人,带点硬家伙,再多带些钱。今天收的绒你们随便整,包括车,都可以砸。”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那家伙还在瑟瑟发抖。
“你可能不敢,估计你主子敢,就让过来。不过,得说清楚了,下次就不是收绒的价格了,得按最高价格。车也是新买的,得按新车价格。其他的就不说了,到时候看情况。”
“是是是……啊,不不不……”
“滚吧!”东子一脚将那家伙踢了出去。
那家伙翻身爬起,骑上摩托车跑远了。其他人也都爬了起来,骑上摩托车,哭丧着出了院子。
“东子哥,没看出来,你真狠啊!”方振笑道。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那可是几千块钱的绒,就那么糟蹋了,能不急吗?再说哥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这几个杂碎还真不在乎。”东子点了根烟。
“那他们还回来吗?”王景会问。
“这些小贩子,其实也是可怜虫,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了。不过,他们都是陈二的人,那还算个角色,估计会来的。”
“没事,有哥几个在,来多少人都不怕。”赵文清从面包车上跳了下来。
“继续收绒,今天在我们村收,收完了咱们就回。这几个小贩肯定去找主子了,在家等他们。”
东子没说错,这几个小贩出了院子后,直接去了在乡里等着收绒的陈二那里。
三十多岁的陈二高大壮实,早年是古城乡周围的大混混,在临省的苦水镇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那年严打,陈二坐了几年牢。出来以后,做混混有点吃不开了,开始做羊绒生意,赚了一些钱。于是,他网络了一些小贩子让下去收绒,自己坐在家里等着来交绒,吃现成饭。
俗话说,卖面的见不得卖石灰的。陈二跟苦水镇的李老板关系并不好,一年四季老是明争暗斗。
不过,两人都给同一个大老板交绒,表面上还得和和气气,不敢惹大老板生气。两人经过一两年的明争暗斗,大致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
这个范围跟省界啥的没关系,基本都是以村,甚至小队为单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比如李老板把古城乡的龙家峁等几个村子划在自己名下,而陈二则把苦水镇的几个村子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
听了几个小贩子的诉说,陈二才明白今天为啥一直收不上来绒了。他沉吟了一阵,连抽了好几根烟,安抚了小贩子几句,骑上摩托车去了苦水镇。
恰好李老板刚刚回来。两人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受了同样的气,只不过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伙人,自然有了共同话题。
抽了两盒烟,喝了几瓶啤酒,陈二和李老板决定暂时抛弃前嫌,共同御敌。
必须把两伙倒行市的人打下去,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哪怕送几个手下坐牢都行,不然以后没法干了。
两人分了工,双方共同出钱,由李老板张罗人,越多越好。陈二制定“作战”计划,同时“侦察”对方的情况。
行动定在今晚,具体时间等把人张罗起来再定。先从离古城乡比较近的地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