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个问题,那就是价格。就拿前段时间来说,一等白绒贩子一百二三十块钱一斤收购,供销社稍高点,但是把关很严,稍有参杂就到了二等甚至更低。而省绒线厂收购的价格是二百二,也就是说,钱都让大贩子赚了去,最后吃亏的是老百姓。”龙浩继续汇报。
“哎呀,我问了老百姓羊绒的价格,觉得一百二三十块可以了,却没想到绒线厂会那么高收购。”麦主任微微摇头。
“问题不在于绒线厂的价格。绒线厂涨价,贩子也会跟着涨。绒线厂降价,贩子同样也会降。无论绒线厂多少钱收购,贩子都会给自己留足利润空间,吃亏的永远是老百姓。”
“投机倒把,是不是这种情况?”方书记扭头问副县长。
“这个……”副县长有些吞吞吐吐。
“方书记,这个帽子还是先别扣了,咱们听听小龙的。”麦主任制止道。
“这是第一点。我再汇报第二点,就是如何做。说到底,这些贩子是市场行为,个人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市场调节。具体的做法是,尽可能的提高收购价格,最大限度的把利润还给老百姓。比如绒线厂二百二收购,那就一百八九甚至两百左右从老百姓手里收购,这样老百姓真正得到了实惠,而收购者也不会吃亏。”
“人家一百二三收购,你两百收购,这中间差了那么多,怎么叫不会吃亏?”副县长问。
“首长,有一个名词,叫广种薄收。”龙浩看着副县长。
“解释一下。”
“首先,贩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而且是一大批。他们看上去赚的确实不少,但是那么多人,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利润就没有多少了。而我就不一样了,只要价格一起来,老百姓肯定都会卖给我。虽然我利润空间小,但架不住量大。这么算下来,我就不会吃亏了,而且还要比贩子赚的更多。”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操作恐怕有难度吧?”麦主任问。
“麦主任,难度非常大,这就是我要汇报的第三个问题。现在不是产绒季节,至少一半老百姓已经把绒卖了。不过,只有一部分到了省绒线厂,也有一部分到了其他厂子或是南下了。大部分绒还在,有的在老百姓手里,更多在贩子手里。一方面还在观望,等涨价。另一方面也是在找销路,并不是每个贩子都能卖给绒线厂,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所以,你想贷款,把老百姓和贩子手里的羊绒都收过来?”
“是这个意思。优先收购老百姓的,当然了,贩子的也不能不收,毕竟大多数贩子也是普通百姓。”
“小龙,你啥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县长看着龙浩,脸上始终微笑着。
“说实话,之前没有接触过羊绒,自然也没有这种想法。最近跟着别人贩羊绒,了解了许多事情,才慢慢有了这种想法。还很不成熟,也只是开始,以后会逐步完善。不光羊绒,还将逐步覆盖到其他农副产品。”龙浩看着县长,感觉有些亲切。
“仅仅只是贩卖?”
“当然不是!贩卖羊绒只是迈出的第一步,这一步虽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却让我知道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在积累一定的经验和资金后,就不会再做这种出售原材料的事情了。”
“可以说说吗?”
“镇东县是半农半牧区,主产是羊和小杂粮,羊绒只是附加产品。以后将会围绕羊和小杂粮做文章,比如深加工,精加工等等。还比如延伸产业,加工业,餐饮业等,以及旅游产业等等。这只是自己的一些想法,很不完善,要做成比较系统的报告,得聘请专业人士。哦,说的有点远了,可能也有点不切实际。”
“是有点远,但却并非不切实际。虽然只是初步的想法,但能看出来,你是个有抱负的青年。对于这样的有志青年,而且还是退伍老兵,没有躺在功劳薄上,自主创业,为国家减轻负担,还为老百姓增加收入,我们应该在各方面都给与大力支持,你说对不对啊,方书记?”正在看报告的麦主任抬起头。
“哦……是……对对对……”正低头喝茶的方书记赶紧抬起头,表情有些尴尬。
他前面随口问了一句,后面就没再注意听。此时被麦主任问起,压根就不知道啥事,自然不好回答。
旁边的副县长也是一直左顾右盼,纯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更是无法回答了。
于主任倒是听的很仔细,还不住的点头。当然了,主要是对麦主任。只是这种场合没有他说话的份,只能仔细听着,随时执行麦主任和县上的命令。
“麦主任指示的非常及时。对于小龙这样有为的青年,我们不光要在资金上给与支持,更要在政策、技术等各个方面给与扶持,让他的想法更加成熟,更加完善,并尽快付诸于实施。要把他树立成为自主创业、脱贫致富的典型,带动更多的有为青年,特别是退伍军人自主创业,为社会创造更多的财富。”县长表态了。
本来应该是书记表态,自己再补充几句。可是书记一脸的茫然,只能自己出面了。而且这也是政府的事情,自己应该表态。
“树立典型,这个想法好!小龙这样的青年,确实可以成为典型,也应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