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泠人镇定自若的指挥下,院落里的贵门公子有序撤离。
到了此时,那些被惊叫所惊动的和尚才堪堪来迟。
“这位施主,不知内里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人惊恐逃窜?”
带头的武僧人高马大,见慕泠人从院落里走出来,一边询问着,从她的身侧窥视院落内部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所站的位置刚好在大门的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了避嫌,同时也是为了不得罪权贵之女,和尚只能询问里面的情况,心里想着让她尽快让开。
慕泠人脑子飞转,她此时正在斟酌着措辞。
因为事发突然,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才好,甚至是挡路这件事,也是出于本能才这么做的。
现在听和尚问起内里的情况,她要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
不清楚,脑子太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眼看武僧们脸上焦急的神情,就差要把她推开了,慕泠人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出了些许意外,小女心中惶恐,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请这位施主退到一旁,让贫僧等人查明院落内的情况,再与施主询问详情。”
武僧客客气气地说着,就要带人往里面闯,慕泠人略作犹豫,终究还是让出了道路。
当僧人们从她身侧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她回头查探里面的情况。
本以为里面的无头死尸会引起僧人们的恐慌,但未曾想当她转过头望向内部的时候,却发现先前那具断了头的尸体不知在何时悄然消失,甚至连流淌到地上的鲜血也一并没了踪迹。
和尚们一脸古怪地探查着内部的情况,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任何异样,最终不得不返回到慕泠人面前,试图从她口中了解情况。
而在这时,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管家和丫鬟已然赶到院落门口。
见杏儿一脸焦急地走过来,慕泠人借口自己受到了惊吓,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就坐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那些被豪门贵公子们惊扰到的武僧则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姐,奴婢见那些书生、公子,嘴里喊着‘杀人了’跑出来,便匆匆赶来,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有没有遇到危险?”坐上马车之后,杏儿关切地问起慕泠人的状况。
慕泠人沉默着朝她摇摇头,小声道:“莫要问了,知道这事对你没有好处。”
“可是……”
出了这等大事,她却是一问三不知,要是老爷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到时候岂不是要被说失职了?
杏儿焦虑万分,一方面是被那些人喊的话给吓到了,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受到牵连。
她想问,但又看慕泠人态度坚决,只能按捺性子冷静下来。
但在这时,又听自家小姐突兀地开口:“是你吗?应是你回来了吧?”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杏儿愣住了,没分清这话是对谁说的。
她迟疑着刚要询问,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嗯,回来了。”
张云悄然现身,他就坐在慕泠人的身侧,也不知是何时进入到马车内的,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杏儿看到他,先是吓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而后看清张云的相貌,认出他是小姐的夫婿,惊喜出声:“姑爷,您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惊叫惊动了外面的管家,苍老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出了何事?可是有贼人……”
话还没说完,慕泠人淡定地打断:“无事,赵叔,赶好您的马车,此事等回了府,再与您细谈。”
对于慕府而言,张云的存在属于称不上的秘密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慕家大小姐已经嫁人,也知道她的夫婿是一名仙人,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也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是以赵庆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那位传说中的姑爷,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马车上。
但听慕泠人这么一说,赵庆多少有些琢磨过来味了,他闭上嘴继续驾车,心里想着: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又是杀人,又是姑爷的,这是什么事儿都赶一块去了?
“为何要杀人?”
马车内,一双精致的杏眼落到张云脸上,眼神中残留着意外所带来的惊慌,黑白分明的眼眸略微抖动。
张云和她对视,听出话音中的质问之意,置气道:“想杀就杀了。”
本以为久别重逢带来的会是喜悦,却不想刚一见面就是质问,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你……”
慕泠人喘着粗气,似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但看张云轻抿的嘴唇,脸上不易觉察的委屈,她深吸一口气,放柔了语气道:“当众杀人终究是有失妥当,你不该如此冒失……”
见她态度放软,率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