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很贪心。
他这一抱就不肯松手了,哪怕暮色降临也不愿分离。
不过慕泠人也没有表现出反感,她对这种淡淡的情愫十分享受。
这就是她想要的,浓烈却不激烈的爱。
有时候,忍耐比放肆更珍贵,她喜欢这种将要越界却又死死地定格在边缘的感觉。
既安全,又刺激。
晚间时分,院子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张云朝那看了一眼,但没有选择松手。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害羞也不需要害臊。
只要她愿意,那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看到杏儿出现,带着一副十分复杂的眼神望向自己,张云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小姐,有媒婆登门拜访,说是想要谈……”
“叫她回去吧。”
慕泠人撑着张云的肩膀起身,收拾一下衣衫淡定地说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女儿家亲自出面与人说媒的道理,不论她想说什么,我都不会与她见面。”
“是……”
杏儿心情复杂的应承道,望着竹屋内的两人她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屋子。
在她走后,慕泠人坐回到张云对面,说起了这两天的计划。
“这几日便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明日我想出门到那遥望坡看看,那里有桃花林,是一处赏花的好去处。”
桃花吗?
张云对于花海没有什么概念,对他来说,出门赏花那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不过既然有她在,那么不管到了哪里,想来都会变成最美的地方。
“一同去吧,陪你出去走走,整日听你说起盛放的桃花有多美多美,听得我也想去看看了。”
张云期待地说说着,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慕泠人嘴角微翘,脸颊上多了一个粉红的小酒窝。
“那就说定了。”
……
“说媒……成婚……”
夜里,张云欣赏着高空挂着的满月,心里想的却是成亲一事。
他不是很懂什么叫成亲,他只知道成亲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至于该如何说媒,如何订婚,又要如何拜堂,张云满脑子的迷雾。
“该怎么做才好呢?”
想了半天,张云还是决定回了宗门之后,问问阮师姐的意见。
阮师姐什么都懂,她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成亲吧?
想着心中的美事,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慕泠人过来盛情邀请,张云欣然答应,坐上了慕府的马车。
驾车的是慕府家的管家,也就是慕泠人嘴里的“福叔”赵福。
一路上,慕泠人都在和福叔说话,谈的是关于“名声”和“影响”的话题。
“小姐,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流传关于您的谣言,您在这个时候与仙长一同出行,还是同坐一辆马车,怕是不甚妥当……”
“本就是他们私自妄想出来的事情,我管那些作甚?再者,我要与谁同行与他们有何干系?让他们说去。”
“话不能这么说,您的婚事毕竟是事关我们临仙城的大事,城中的其他家族听了,怕是会有想法。”
“都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他们难不成还会因为这点小事与我慕家分生了?福叔你担心的太多了。”
“可是,那常家……常家因为流言一事,早就将您视为自家人了啊……”
……
两人之间的对话,张云没有注意去听,他光顾着去看慕泠人头上的,那随着马车的前行一前一后摇摆的步摇了。
金制的骨架上镶嵌了天青色的宝石,环环相扣的金色链条上,点缀着同样颜色的透明石头,这支步摇随着摆动的幅度,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光,非常好看。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抓住那不停摇晃的链子,打量着下方的结构,张云询问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刚要说话的福叔当即失声,神情复杂地朝马车内望了一眼,叹息着摇头转过身去。
慕泠人被张云的问话转移了注意力,看到张云好奇地打量着头上的饰品,她干脆将步摇摘下来,让他自己去研究,“这东西是京城那边的作坊打造出来的,我也不知用的是什么工艺,你若是感兴趣,自己琢磨好了。”
张云把步摇接到手上,一边打量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晌后,他道:“太复杂了,很难做出来。”
闻言,慕泠人愣了一下,带着开玩笑地口吻问:“怎么?你想给我打造一个?”
“嗯,是有这个想法。”张云点头,坦诚道:“只不过这东西怕是难做出来,要不我先给你做你之前带过的那种,等以后熟练了,再帮你做跟这一模一样的。”
张云的动手能力向来很强,他不仅会做棺材,而且还会给人挖坟、立墓碑,一套流程下来,可以说是相当熟练了。
而这,全都是他自学而来的本事。
虽然步摇这东西是属于金匠的活计,跟他以前做过的东西没有交叉的地方,但想来应该不会太难,他对自己动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熟能成巧这种事,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