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凝眉看着房遗爱提前递送过来的飞鸽传书,按照时间推算,贡银和倭国贼首,理应到达才对。
可为何不见长安监门卫来报?
李世民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觉的肯定是路上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内常侍张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静默着,害怕老李怒火起来,把他也给点燃。
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好!
不多时的功夫,有人急匆匆而来,脚步很匆忙,面色同样焦急,连胡子都飞了起来。
是房玄龄!
李世民卷起案牍之上的密函,挥手示意房玄龄不必多礼,轻声问道:
“可是和贡银丢失案有关?”
房玄龄点了点头。
老李的心理咯噔一下。
虽然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但事实还是被他给猜中。
房玄龄微微低眉,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这在他平时的作风中,并不常见。
“陛下,贡银并未在中途丢失。”
“那是怎么回事?”
没丢失就赶紧给朕弄过来呀!
六十万两贡银,不是钱嘛?
国库若多了这六十万两,朕说话做事都觉的有底气。
房玄龄黑着脸道:
“贡银和贼首在长安城外被太子派人接手,说是...此案不需刑部大理寺和户部插手,由东宫主审!”
“......”
李世民顿时恼怒,太子又在那填什么乱,朕的心情好不容易缓解过来,就又来给朕添堵。
“承乾想要干什么?追捕凶犯、审
理案件、清点官银,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个是他东宫的职责,现在跑出来横叉一腿,在那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尾巴狼?”
等李世民说完,房玄龄一脸不过如此的平静表情:
“陛下,猪鼻子插大葱,应该是装象,如果是装大尾巴狼,您说那大葱是不是插猪屁股上了?”
李世民:“......”
他以前没发现,房玄龄竟然这般幽默。
但看房玄龄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再说:这悬案是我儿子破的。
李世民就觉的胸口痛,拼儿子确实拼不过房玄龄啊!
“咳咳,朕的意思是,太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觉的朕这些日子没去东宫,没揍他,他浑身上下活跃的皮肉又开始疯狂的造作了?”
房玄龄说话句句扎心:
“这个老臣不知,毕竟不是老臣的儿子,老臣的儿子比较省心,也便无法体会陛下的感觉。”
李世民快吐血了!
你今天是有事来禀奏朕还是故意跑来气朕的?
“玄龄,你即刻代朕去传旨,让刑部去拿人,户部去提银...这个狗东西,简直是胡作非为。”
房玄龄是知道了一切之后才过来,太子殿下已经快刀斩乱麻,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了。
不管结果合适不合适,已不可逆!
“陛下,提银没问题,但是拿人...恐怕有点困难?”
“有什么困难?太子还敢违抗皇命?”
房玄龄摇了摇头,苦涩道:
“贼人除
了贼首李太浪,皆已被太子殿下斩首,首级收纳箱中,让李太浪一起带回倭国...”
这些人...都被太子给杀了?
狗东西啊!
谁给你滥用私刑的权利?
“刑部尚未细问,承乾就纷纷让这群人去见了阎王?他到底想干什么?玄龄,你去带人,将这狗东西给朕绑过来,三天不打,这狗东西连皇宫都能给朕掀翻!”
李世民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皇冠之上的垂帘随之而抖动起来。
眼眸中充满了怒气,又想拿起马鞭,对着自己这个宝贝儿砸狠狠地抽打。
打得他皮开肉绽、打得他血肉横飞、打得他呼吸急促、打得他眼冒金星...
最怕的就是这种猪队友,而李世民拥有的是猪儿子!
房玄龄沉静片刻,这才深思熟虑的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殿下如此做,对于我大唐,也未必就是一件环事。”
“朕知你从小看着承乾长大,对其有庇护心里,你不必为他求情,这狗东西朕算看清楚了,就得揍,若不趁着朕体力尚足的时候揍一揍他,等到朕上了年纪,岂不是没机会了?”
卧槽,陛下您是把打太子当成过瘾了吗?
“老臣并未为太子求情,遗爱之前曾送密信给老臣,除了让老臣接应回长安的车队,也向老臣说明了事情原委;这李太浪,老臣有印象,乃是贞观四年,倭国遣唐使团其中一人,留在我大唐多年,居心叵测,倭国舒明天皇
,道貌岸然,说是来交流学习,实则觊觎我大唐国土,心怀不轨,意图以蝼蚁之力,撼动百疆之国!”
李太浪...
听名字,李世民想不起来了。
那一次遣唐使团七八百人,李世民只是粗浅的见过几个,早已记不清样子。
不过他有印象的是,那些使团中人应该是全部离开,并不应该有人继续留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