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通了这一点过后,将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串联起来,近乎于得到真相。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说不上有多惶恐。
只是一直盯着验尸记录和卷宗,声音便悠悠的从绵绵的嗓子眼里钻出来。
“马车上的箱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贡银,而是提前处理好的尸体,押运的人马是劫掠贡银的人,他们趁着雾色改头换面,乔装成了大唐的将士们,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察觉;还有发生的爆炸声,是他们将空马车推进了汾水之内,而后趁着茫茫雾色,金蝉脱壳!”
时间、地点、事情经过,全部对得上!
这些尸体,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押运贡银的大唐锐士,只可惜他们早就死了。
“马车...”
房遗爱察觉到自己忽略了重要线索。
“如意,跟本驸马出去一趟。”
房遗爱走出书房。
却看见武媚娘等三人都在房门前等待着,似乎对他的精神状态很担心。
但听到他只喊了柳如意的名字,武媚娘和高阳公主又极度失落。
这其实没办法。
房遗爱也想雨露均沾。
奈何二人与柳如意的身手差别实在太大,若是遇到危险,房遗爱还得分神保护他们。
只能忍痛割爱!
柳如意很兴奋,跟着房遗爱上了同一匹马,房遗爱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夫君...这样会很不舒服的...”
柳如意浑身不自在,红晕立刻爬上了面庞。
房遗爱嗤笑起来:
“没
事,本驸马不觉的,这马承担两个人的重量完全没问题,咱们就没必要再骑一匹马了。”
说完,一勒马缰,远行而去。
两个人出了晋阳城,直奔丧地,那些打捞上来的马车残骸,都被安放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想用汾水冲刷掉马车上的血迹,以此来达到毁灭证据的目的,好强大的反侦察能力!”
房遗爱心中腹诽一句。
二人很快到达案发现场,翻身下马,不理会士兵的寒暄问候,直奔帐篷。
那些马车都已摔的粉碎,盛放贡银的木箱,也已被汾水的湍急水流冲的烂掉。
房遗爱不断翻动着那些破旧木板。
“夫君,你在找什么?”
“找血迹!”
房遗爱脸色一沉。
如果血迹干涸,汾水不可能将血迹冲刷的那么干净,肯定会留下痕迹。
只要找到血迹,就能证实房遗爱的猜想!
柳如意脸色一凝。
她虽看不懂夫君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俯下身子,帮着房遗爱翻动起来。
刹那...
房遗爱终于发现了一块木板上,隐隐可见有殷红且干涸的血肉,已被冲刷的不成样子。
他又连续翻动了几块木板,都看见了同样的血肉残留。
房遗爱沉吟了一下:“果然如此。”
他对着柳如意微微一笑,走出了帐篷,看到艳阳高照,黑暗无处遁藏。
“如意,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房遗爱的笑意很深沉。
案件已经推断的差不多,还有两项最为重要的。
其一是红
头罗刹,到底如何出现在迷雾之中。
其二便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快要浮出水面。
吐了口气,又扫了眼柳如意的胸脯,房遗爱冷静许多,并未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
距离成功最难的,往往是最后踏出的那一步,极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
“来人,速让许太守来见本驸马。”
房遗爱说完,便是找了张椅子坐下,舒舒服服的翘起了二郎腿。
柳如意便站在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揉捏肩膀,那股力道恰到好处,十分舒服。
她之前本不会干这些伺候人的活!
可现在,为了跟高阳公主和武媚娘“争宠”,却也不得不去做了。
很快,许顺德便气喘吁吁的赶来。
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显然不仅在督造阁楼,而且还亲自上手帮忙。
是个好将军!
只是他这一跑,一股汗臭味便扑面而来,房遗爱赶紧伸手,示意他停下来。
房遗爱高坐大椅,变的面无表情。
“身为朝廷命官,晋阳太守,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的形象气质?”
看起来,许顺德更像是村东头掏大粪的。
他嘿嘿一笑,心平气和的说道:
“驸马,要那玩意有啥用,末将不要脸,当将军就该身先士卒,事必躬亲!”
这‘不要脸’三个字,用的很精髓!
房遗爱果然没看错许顺德,他就喜欢这种没什么怨言又听话的武将。
“许太守,你即刻回太守府,调动兵马,然后将这晋阳周围,大大小小的
山都给本驸马搜一遍,一定要做到仔细。”
“搜...搜山?”
这可是个力气活。
许顺德还算冷静,他总要明白驸马到底要做什么,于是问道:
“驸马,咱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