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压根没把我家恩主放在眼里。
薛仁贵极度反感。
我家恩主是驸马,再怎么样,你一个荆州校尉,也根本不够评头论足。
“王校尉何意?”薛仁贵目光冷冷,手中的大戟扭动了一下,随时准备出击。
王翰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这个环环相扣的黑钱生意之中,任何人都不能全身而退。
当务之急,就算已经被驸马抓住了把柄,还是要极力的扭转近乎倾倒的局势。
“薛将军,在下并无轻看驸马之意,只是驸马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嘉鱼楼有人铸造私钱,流入坊间,会对市场造成极大的冲击,此事刻不容缓,需立即查清,若是误了事,就算驸马也担待不起。”
“谁说本驸马担待不起?”
王翰话音未落,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似从九霄之外的云层中传递而来。
紧接着,街头拐角,房遗爱与程处弼二人缓缓骑马走出,百姓尽皆仰望。
“这...这就是驸马,怎么长的如此俊俏?”
“是啊是啊,面如冠玉、身材修长,难怪能让高阳公主和武姑娘都魂牵梦绕。”
“驸马与传闻之中,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众人啧啧称奇。
所行之处,人群纷纷避让,房遗爱纵马向前,他凝气,眼中说不出的认真。
“你...在质疑本驸马?”
王翰极度震惊和哑然。
点子真是太背了,刚说驸马几句坏话,驸马就恰逢其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末将...末将不敢...”
王翰黑着脸,正想着如何解释,房遗爱的话却如雨点一般咄咄逼人。
“不敢!?本驸马看你的胆子挺大的,本驸马问你,一个荆州校尉,见到当朝驸马,该不该行礼?”
“这...”
“哼,满口的正义之词,行为却如此狂悖,王将军的官威,都要盖过陛下的圣恩啦。”
“末将...末将惶恐、下官惭愧...”
王翰赶紧翻身下马。
他毕竟是武将出身,嘴皮子功夫比起房遗爱来,相差甚远,几句话就落了下风。
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房遗爱的眼神,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敬畏感觉。
“荆州治安混乱,骠骑府存在严重失职,本驸马代陛下办案,令骠骑府属官归府待查。”
归府待查!?
这跟坐以待毙还有什么分别?
王翰依旧不想就此放弃,嘉鱼楼是他们唯一的生机,只要守住了嘉鱼楼内的证据。
那,还有起死回生的余地!
“末将听闻驸马此番出长安,只是为了游历而已,陛下并未颁发谕旨,驸马私自插手荆州防务,有僭越之嫌,下官...不能退去...”
“好,有骨气。”
房遗爱冷冷笑着。
王翰越是这样,他便越能确定嘉鱼楼的嫌疑,也便越不能让步分毫。
“那不知此物,能否证明陛下授予的特权,本驸马为天下巡查使,此金牌陛下赐我,见金牌如见陛下。”
房遗爱从怀里再一次掏出了那皇家金牌。
本来他是不想装逼的,三言两语就过去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自证身份?
谣言的阳光下,金牌散发出的光芒熠熠生辉,似鳞片闪耀。
百姓们纷纷抬头,愕然的望着手举金牌的房遗爱,帝皇之气从金牌中散发而出。
众人赶紧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一时之间,荆州城内的‘万岁’之音,响彻云霄。
王翰等人见情形如此,也赶紧跪在地上,骠骑府的士卒,纷纷放下武器,五体投地。
陛下是圣人、是战神、是大唐的天子!
是李世民将天下人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在百姓眼中,李世民就是神明。
房遗爱摆了摆手,示意百姓起身,猛然将目光向着王翰扫除,怒不可遏的说道:
“王校尉,陛下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
此话一出,荆州水师纷纷拔剑。
王翰只要承认,便是谋反,人人得而诛之,荆州水师会顷刻之间令他人头落地。
惊出了一声冷汗,看来房遗爱是动了真格的,为了避免大规模火拼,今日只能先行退下。
“末将谨遵圣命,不在干涉嘉鱼楼的事,即刻退回骠骑府。”
起身之后,王翰黑着脸,说了一个‘撤’字,骠骑府士兵,又匆匆而去。
水师的将士们又将剑还入剑鞘之内,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薛礼。”
“恩主,末将在。”
房遗爱盯着他,道:
“此处交给我和处弼,你带一些人,盯着骠骑府,骠骑府内所有人的动向,都要掌握。”
“恩主的意思是,害怕骠骑府属官狗急跳墙谋反,以早做防备?”
房遗爱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说道:
“一会本驸马派人搜查嘉鱼楼,证据确凿之时,便是刺史府和骠骑府定罪之日;本驸马亦不排除骠骑府起兵谋反的可能,不过本驸马相信他们不会这样做,水师的陆地战力虽然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