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是不信任李承乾。
他也曾给过太子机会。
以往李世民给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出过考题,问他们,若百姓遭灾,吃不起饭,该当如何?
其余皇子,或多或少的都能想出一些应对之策,甭管有用没用,但至少说的过去。
可是到了李承乾这里,回答让李世民印象深刻!
“何不食肉糜!?”
对,就是这五个字。
那意思是,百姓吃不起饭,他们可以吃肉。
从那以后,李世民算是摸清了太子的脉络,这狗东西,命里缺抽,八字欠揍。
“陛下,太子殿下难得有如此赤诚报国之心,不妨见一见吧。”
秦琼错愕的望着李世民,想要为李承乾争取机会,毕竟他是看着李承乾长大的。
“二哥休要多言,朕希望他给朕的是惊喜,但往往他给朕的都是惊吓。”
李世民冷哼一声。
本来心情是极好的,被李承乾这般一搅扰,顿时阴沉到了谷底,甩了甩袖子径直出了宣政殿。
群臣见如此,也都叹息。
这对父子之间有隔阂,太子还需努力改变现状,才能让陛下另眼相看。
其后几日,李承乾似乎每日都来宣政殿求见李世民,想要阐述自己平定朔方的方略。
可惜结果都是一样的,每次都是闭门羹!
直至最后一次,李承乾忍无可忍,留下了一封信之后,不知所踪,整个皇宫之内都找不到。
房府。
“遗爱,你那闷倒驴呢,快,给爹弄一坛子。”
房玄龄整个人情绪低落,李靖这个家伙,竟然要他负责前线大军的后勤保障。
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自己已经是这般年岁,经不起长途跋涉,再说,中书省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
房玄龄实在是分身乏术!
房遗爱这几日都在东林山煤矿,今日本想休沐一天,就见到老爹也没去上朝。
而且吵着闹着要喝酒!
这简直就是他娘的奇葩。
房玄龄基本上从不独自饮酒,喝酒误事,他作为李世民最亲近的臣子,自然知道这一点。
可今日这是怎么啦?
是你房玄龄飘啦,还是我娘拿不动刀啦?
房遗爱从自己的房间里微微探出来一个小脑袋,难得的露出笑意,道:
“别闹!”
房遗爱心里想着,我娘不让你喝酒,你想从本少爷这拿酒,是不是想拉我当垫背的?
“谁跟你闹啦!?”
房玄龄对着自己的儿子嘶吼,片刻之间,愁容满面:
“陛下让爹负责朔方粮草押运,还说完不成任务就治罪,亏你爹我殚精竭虑的为大唐,可李二郎竟然下这样的命令,摆明了是一丁点的面子都不给我们房家,爹...这里痛!”
房玄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房遗爱差一点没吐出来。
您都是多大岁数的人啦,竟然还学着那些小姑娘卖萌,您应该卖惨才对。
“有这事!?”
“可不是,要不然,爹能如此伤心嘛,儿啊,这朝中水太深,你可千万不要当官,这里面很多东西,你把握不住。”
这几句话听着有点耳熟,咋这么像潘嘎之交说的那些话?!
“爹,外面冷,要不来我房里聊吧。”
房玄龄眼球转了转:
“你的房中...没有金屋藏娇吧?”
房遗爱当即便是怒了:
“金屋藏娇我还把你往房间里面领,你当我脑子跟李承乾一样吗?”
房玄龄:“......”
辱骂太子,本来斥责的,但房玄龄此时听了,却心情极好。
入了房门之后,房玄龄依旧唉声叹气,坐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房遗爱讲清楚。
“这是李靖的主意?”
房遗爱喝了口茶。
“当然,李靖这家伙是兵部尚书,为父平时看他也是个老实人,不曾想竟如此阴险啊。”
“爹,你多虑啦,那李靖根本就不是针对你。”
房玄龄一愣:
“不是针对我那是针对谁?陛下连谕旨都颁发啦,爹要是完不成任务,这张老脸都无处安放。”
“要脸干嘛?!”
房玄龄:“......”
跟自己这个二儿子,就没办法正常交流。
房遗爱开始给自己的老爹做心理疏导,好在他穿越之前听过很多成功学演讲。
“树大招风,李靖摆明了是针对本公子,表面上让爹负责后勤保障,可实际上却是想让本少爷为爹分忧。”
说的有道理啊!
房玄龄开始踌躇起来,原来李靖的心眼这么多,不仅坑害老夫,还坑害我儿。
“遗爱,那我们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陛下让您负责后勤,跟户部开口要点钱那是应该的。”
房玄龄眯着眼,十分谨慎的说道:
“今岁太冷,这被褥和厚衣服将士们都是随身携带的,就是将大量的军粮、草料运到前线,恐不是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