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整个人已经是惊呆啦。
什么情况!?
事实与他料想当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本以为双方会经过一番议论,互不相让。
至少也得陈述对方的罪证,一时之间难分谁对谁错。
可万万没想到,虞世南府邸的读书人,竟然全部都在为房遗爱喊冤。
虞世南被气的吹鼻子瞪眼,气息加粗!
这群读书人的脑瓜子都被驴给踢啦?
明明被房遗爱的下人打的遍体鳞伤,伤痕现在还在脸上挂着,却还说房遗爱冤枉。
可这是公堂之上,虞世南强忍住怒火,倒是没发怒。
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尚需要保持冷静!
“尔等说什么?!”
马周竖起了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报案的是你们,现在为对方伸冤的也是你们。
身为长安县令,门下省侍奉。
马周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有读书人道:
“大人,我等士人诬告房公子,令房公子蒙冤,还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受审,我等真是百死莫赎啊。”
虞世南听后,险些喷血!
这状告房遗爱一事是他主导,这群士人跟着附议,如何就成了一桩冤案?
马周奏折眉头,继续审理案件。
“你们冷静一下,前几日你们还说房府的下人打了你们,险些将你们打死,现在为何忽然改口?”
这群读书人五体投地,彼此之间开始装傻。
“没改口啊,我们之前是那样说过,但是那是诬陷房少爷,我等被鬼迷了心窍。”
“这么说房府的仆人没打过你们?那你们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简直不忍直视!
这群人中有鼻青脸肿的,有嘴角淤青的,更严重的,连肋骨都断了两根。
足以看的出来,这场斗殴,堪称壮烈!
“这伤不是房少爷派人打的,乃是我等不小心,自伤尔。”
“对对对,那日我出门的时候撞到门框上啦,直接撞断了两根肋骨,太倒霉。”
“我这鼻子...乃是我家娘子揍的,与房公子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开始为房遗爱解脱罪状。
再观房遗爱,整个人显的十分委屈,一副有被冤枉了的样子,悲天悯人。
这自然是装出来的,这种演技他都是在电视里面跟那些脑残小鲜肉学的。
啪!
马周又狠狠摔了一下醒木,他的内心是狂喜的,甚至有点喜出望外的意思。
事情若是如此的话,那便好处理多啦!
如今没人承认状告房公子,摆明了这是一桩空案,既然是空案,那还审个屁?
但虞世南还坐在下面,马周无论如何都是要继续装装样子的。
“你们要知道,诬陷人也是犯罪,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诬陷房少爷?”
胆子不小!
堂堂宰相府少爷,被你们这群贱民诬陷,尔等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这这这...”
一群人沉吟片刻,然后如同烧开的水壶,再也盖不住。
毕竟,想要找房遗爱身上的缺陷和坏处,根本不用放大镜,到处都是,随处可见。
“诬陷房公子还需要什么理由?”
“我等只是看房公子不顺眼而已,凭什么房公子长的这么帅,还生在宰相家?”
“不公平,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
“我等是因妒生恨,看不惯房公子平时嚣张跋扈,家室这般显赫,还这么努力的样子。”
“......”
虞世南听的眼冒金星。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理由...这根本就是在跪舔房遗爱,尔等这是被洗脑了嘛?
“放他娘的狗臭屁!”
这一下子。
虞世南彻底火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这群士人就是破口大骂。
但他似乎有些忘了,这里乃是长安城街头,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虞世南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是极好的,毕竟是皇帝陛下的老师,还是文学界泰斗。
可这骂人的话语一出,立刻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甚至,有些人开始质疑起来。
“听听,这是什么话,竟如此粗鲁。”
“是啊是啊,虞公可是陛下的老师,连他都这样,那陛下平时得是什么样子?”
“还文学界泰斗?文学界都是靠骂人得的泰斗嘛?”
“要是这样的话,我也能出口成脏!”
无数质疑的声音要将虞世南淹没,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丢脸过,颜面扫地。
“虞公,您先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马周试着劝说。
实际上他是好心的,毕竟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冷静,那么便会语无伦次。
介时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意识能控制的!
“你甭管。”
可虞世南根本就不听劝,既然自己的形象已经毁了,那就干脆让它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