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训斥一声,没见人挪开,又不高兴的甩了下胳膊,“一群死人呐,站在梅雪小姐门前做什么?碍眼的东西,都给本郎君闪开,今儿本郎君要陪着梅雪小姐赏月。”
听着有人叫嚣,原本还跟花娘争执的上官阳把头转过来,当看清来人时,冷嗤一声,
“潘邈?你也敢跟爷抢人?”
潘邈揉了揉眼,也不知喝了多少,眼睛昏花,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就是觉得声音听着耳熟,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
“跟你抢怎么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本郎君看上的人,也是你等可以惦记的?”
潘邈哼了一声,打了个酒嗝,冲着身边的人一摆手,
“还愣着作甚,把他们打出去,别扰了梅雪小姐的清静。”
簇拥着潘邈一起来的郎君,有人没喝多,当看清对面的上官阳时,脸皮一抖,拽着潘邈胳膊,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着同伴的提醒,潘邈努力睁开眼,往前走几步,当看清上官阳时也是一呆。
愣怔片刻,之后又扑哧一声,仰头大笑。
“上官小郡爷,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听说你对南宫蕊下了手,还想娶人家为妻,可惜南宫家主看不上你,宁愿送女儿去家庙,都不愿让她嫁给你。”
“好好的一个嫡女,被你嚯嚯了。啧啧~,被人嫌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上官阳听着潘邈的嘲弄,眉头一皱,“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小心爷拔了你的舌头。
”
“哈哈……被南宫家嫌弃了,好好的媳妇没了,你心里郁闷吧?不好受吧?跑来这里这里借酒消愁?”
“啧~,都是男人,我们理解,但你别叨扰梅雪小姐啊,你在这大吵大闹的,让梅雪小姐怎么休息?”
“潘邈,你好大的狗胆,敢跟爷叫板,你是不是觉得爷弄不死你啊?”
上官阳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潘邈的脸蛋,
“爷要是想捏死你,你那副指挥使的爹可保不住你。”
南宫蕊被送往家庙的事儿,他确实很意外,就连皇舅舅听说后,也把母亲宣进宫狠狠斥责了一顿,还责令他在家反省。
本以为他和南宫蕊生米已经做成了了熟饭,双方再怎么样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南宫家主那老匹夫宁愿把女儿扔进家庙也不让她嫁入公主府。明摆着不给公主府脸面,别说母亲气的砸了几套茶碗,就连他也觉得窝火。
他哪里不好了,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想嫁给他的女人从城南排到城北。
也就南宫老匹夫不识好歹,放着他这位乘龙快婿不要,偏偏选择跟他作对。
很好,逮着机会,他一定要让老匹夫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这件事儿他本就窝火,现在被潘邈当中提出来打他的脸,很好。
他心里的火气正愁着无处发泄呢,潘邈自己撞上来,就不能怪他了。
“来人,带上潘郎君,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
身边的人答应一声,七手八脚的把人拽走了,任凭潘邈怎么挣扎,都没用。
那些跟潘邈一起来的郎君都吓傻了,面面相觑之后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上官阳仗着公主府和上官府,在上都作威作福,私下里没少欺负良家妇女和小寡妇。
听说有几个新妇刚成亲就被上官阳盯上了,逮着机会就把人掳走了,小媳妇含恨投井自尽,结果他一锭银子就把事情压下去了。
那些人碍于公主府的威严,只能哑巴吃黄连,所以,上官阳混事做了一箩筐,依旧好好的,说明什么?
家世好,有背景呗。
花娘看着一帮人傻傻的站着,一拍大腿,
“哎哟,众位郎君,您们怎么不去劝一劝啊,都喝了不少酒,别再打起来。”
几人被点醒,呼啦一下全散了,至于是各自回家了还是真去劝架了,总之跟雅楼没什么关系了。
看着终于清净了的门口,花娘拍拍胸口,转身吩咐一句,
“水儿,让人把梅雪门前清扫干净,顺便再把郡爷跟潘爷争风吃醋的事儿让前堂的客人得知一二,万一闹出事儿也跟咱们雅楼没关系。”
“妈妈放心,水儿知道怎么办。”
花娘甩了下帕子,扭着肥臀回了自己院子,被这些纨绔子如此一闹,也不知主子还在不?
梅苑内的廊下,袁梦倚在廊柱上,透过珠帘看着歪在美人榻上红衣美人。
美人一手托腮,一手时不时地拨弄下琴弦,身上那
件大红的纱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露出一副美丽绝伦的蝴蝶骨,引人垂涎。
怪不得外面那些纨绔为博美人一笑,宁愿一掷千金。
“小姐,外面那些人被花妈妈撵走了。”
“嗯,”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沐浴就寝了。”
“嗯。”
袁梦看着梅雪那副慵懒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她不在时,这女人平时都这么惜字如金吗?
“小姐,你不高兴吗?”
“嗯?”
“因为那些人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嚷嚷着要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