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就是一个过路者,益州郡如何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想要让百姓信服,见证人非他们莫属,不是吗?”
袁梦指了指周围的百姓,弯了下嘴角。
赵鹤轩身着盔甲站在这里,确实有点器宇轩昂的架势,眼神沉稳,不像奸诈之辈。如果能趁此整顿下内务,对他们自己有益无害。
“姑娘所言极是,赵某铭感五内,如果不嫌,请府上一叙,赵某愿备茶水一杯,答谢姑娘良言。”
“没必要,我这人不喜跟官府打交道,还是免了吧。”袁梦看了眼宋郡尉,转身离去。
看着袁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赵鹤轩翻身上马,驱马离开之时,扭头看向宋郡尉,
“宋郡尉不走吗?”
“走,一起。”
触及到赵鹤轩探究的目光,宋郡尉讪讪一笑,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回去告诉老太太,让她安心,本郡尉随少将军去一趟郡府。”
宋家的暗卫伤了六公子,已经超出他管辖范围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那混不吝的儿子怎就跟这尊佛遇上了呢?
“郡尉放心,”跟随而来的亲卫接收到主子的眼神,躬身应下。
赵鹤轩骑在马上,并没有忽略掉宋家的小动作,想起那女人不在乎的态度,忍不住勾起嘴角,她能让宋家跌一次跟头,就可以有第二次。
根本不用他插手,不过,放纵子弟在城内为非作歹,确实该好好敲打治理了。
回到郡守府邸,赵夫人早一步得到信息,已经提前请来了大夫。
看到马车驶入院子,甩开丫头婆子的搀扶,立马就冲了过来,
“我的儿,伤到哪儿了,快让姨母看看,你这孩子,可要把姨母吓死了。”
当看到谢睿肩头的血迹,眼睛顿时就红了。
“赵鹤轩,你是做什么吃的,连睿儿都护不住,还当什么将军,护什么百姓?”
赵鹤轩肃着脸,识相的保持沉默,他就知道,一回来准会被念叨。
谁让这货别的不行,对长辈讨巧卖乖功力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尤其是他母亲,特别稀罕表弟嘴抹蜂蜜的模样,反正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姨母,我没事,就是小伤。”
谢睿拉着姨母的手,连忙安慰,姨母跟母妃一样,就见不得他有一点不好。
“什么小伤,都流血了。”
赵夫人拉着外甥的手,眼里都是疼惜,
“你要是有点不好,让姨母怎么有脸见你母亲,我们睿哥儿生来就是金尊玉贵的人,怎么能受伤呢?”
听着姨母的念叨,谢睿忍不住失笑,“姨母放宽心,真的没事,我保证。我这点小伤,跟表哥身上的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那怎么能一样,你表哥皮糙肉厚,身上有伤才是家常便饭。你不一样,一滴血都不能浪费。”
谁让这个祖宗是龙子凤孙呢,生来金尊玉贵,自然是不一样的。
听着母亲的语气,赵鹤轩抿着嘴,直接自闭了。
母亲心疼表弟,还拉着他踩踏一脚。
好歹他也被人称一声少将军。
“噗~,姨母,你的语气跟母亲真是一模一样,父……父亲说我缺乏历练,才懂得人情世故。”谢睿看着表哥木着脸的模样,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大人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也是为了你好。你父亲说对,身为哥儿,生来便有责任。”
看着眼前的大外甥,赵夫人让大夫从头到尾给他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中毒之后,才默默的松口气。
“送公子回房养伤,派得力的人跟着大夫去取药。”
看着伤患跟大夫都离开,赵夫人扫了眼宋郡尉,长袖一甩,脸色就冷了下来。
“轩哥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听人说,一群人在街上围殴睿儿?”
站在后面宋郡尉脸色一呆,什么叫围殴?
儿子身边的人虽然多,但都是充数送人头的货,上来被揍趴下了,要说围殴,他儿子才是最惨好不好?
可惜,这话他不敢说,眼前这位赵夫人,是皇家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谢贤妃的嫡亲姐姐,无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母亲切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这种事,赵鹤轩也没必要瞒着,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赵夫人越听脸色越黑。
盯着宋郡尉的眼神越加不善。
“宋郡尉,六公子什么身份想必不用本夫人提醒,你心里也有数,殴打皇子,你儿有条命够赔的?”
整个黎国都知道她们谢氏双珠,一人是二品诰命,一人稳坐宠妃之位,能称她一声姨母的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身份。
明知益州郡有皇子在,还不约束自家子弟,莫要跟家族闯祸,宋家倒好,直接撞到枪口上了。
“你儿是宋家独苗不假,但过度溺爱,只会让他莽撞行事,不止害人,也连累家族。宋郡尉也是领兵打仗之人,不需要我这个妇道人家多说什么,但你在郡守麾下,为边关百姓尽力,我并不想过多苛责,但如果有人追究,别说是本夫人,就是郡守大人,也无权干涉。”
听着赵夫人不客气的语气,宋郡尉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