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姑姑,家里来客人了。”
袁彩云拿着小手绢,一边擦额头一边敲门,还不忘回头看向院子冒出的一群人,其中两个,是她见过的。
庄严去后山砍柴了,邢娘姑姑去集市了还没回来,她刚好在扎马步,看到这些人进了院子,有点怕怕的。
袁梦听着敲门声,还有云丫头略显颤抖的声音,心里疑惑,
“别怕,让她们等着,姑姑马上出去。”
袁彩云听到姑姑的声音,心里顿时就安定了。
她站在小姑门口,冲着院子一群人大声说道,
“我姑姑说,你们等着,她马上就来。”
为首的那人点点头,也没想为难一个姑娘,接到吴宽的飞鸽传书,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一行人风餐露宿赶到永寿镇,已经是后半夜了 ,跟吴宽接头后,稍微洗漱一番,又吃了早饭,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没错,这帮人是从上都赶来的,为首的就是百里文正,少年的嫡亲二舅。
看着院子里张灯结彩的喜庆,百利文正紧紧的绷着脸,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父亲都已经答应外甥入百里族谱了,只需他赶去上都,再去祠堂祭拜上香,以后就是百里家族公子哥了。
有这个身份在,以后再给他寻摸个家世差不多的姑娘成亲,生儿育女,一眨眼就是一辈,如此妹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可惜,他晚了一步,外甥入赘了,熊孩子,故意跟他作对时不?
马腿差点跑断,屁股也差不多颠散架了,结果还是给他当头一棒。
百里家的子嗣,怎么能入赘呢?
况且还是身份地下的猎户?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擅闯民宅呢?”
说话间,邢娘挎着篮子走了进来,看着小云守在主子门前,一脸戒备的看着众人。
当她看到吴宽和费平的时候,皱着眉头,
“吴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不是有点过了?”
“邢娘妹子别见怪,我家二爷心里急,一心想见郎君,赶了夜路来的,都没来得及歇脚,冒犯之处,还请担待一二俩。”
吴宽也知道二爷贸然进门不合适,但是连着赶了这些天的路,着急上火他倒是理解。
“奴家就是个厨娘,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却知道一点,就是未经主家允许,无辜闯入便是失礼,尤其是我家主人还未起的情况下。不管你们身份地位如何,但眼下你们站的地界,是我家主人的地盘,还请门外候着。”
邢娘没给吴宽面子,他走南闯北的大管家,岂能不知道规矩?
如此冒进,说到底还是没把他们主子放到眼里。
蔑视主子威严,不留。
看着邢娘一点没留面子,吴宽一愣,小心翼翼的看眼二爷,见他除了拧了拧眉头,倒是没怎么动怒,心里安了安。
“二爷,您看?”
百里正文看了眼房门,摩挲着大拇指上套着的羊脂玉环,
“退出去。”
外甥的面还没见上,闹僵了也不好。
再说,作为世家子弟,规矩礼仪从小就刻在骨里的,确实是他们失了礼数。
吴宽微微躬身,跟着一起退到门外,刚转身就看到庄严挑着一担柴回来,看着他一身短打,忍不住抖抖胡子,没想到这家伙融入的倒挺快。
“吴叔,你们这么早来?”
庄严把柴放到地上,一抬头,刚好看到二爷低沉的脸,
“属下见过二爷,二爷安康。”
心里好奇的不行,主子昨日才成亲,二爷怎么就到了?
难道是来参加主子婚礼的,结果路上耽搁了?
“你为何去砍柴?”百里正文看着地上的一担柴,作为护卫,不守在主子主子身边,跑去砍柴,胆子不小。
“回二爷,郎君说袁家不养吃闲饭的,属下自愿担了砍柴的活。”庄严倒是没多想,直接开口。
百利文正:“……”
什么意思?
他那外甥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
就在他准备询问时,小丫头守着的房门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五官端正,就是眉目过于清冷,一身孔雀蓝的劲装,没有任何花纹,只有收紧手腕处,垂着几缕飘带,还是不耽误干活的那种。
头发更简单,高束的马尾,跟衣裳同色的发带,其余的再无装饰。
要不是那小姑娘叫一声姑姑,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百里正文有点看不懂,不是说昨日才新婚吗?这也太肃静了。
他印象里的新嫁娘,哪个不是艳丽多姿,辽足劲儿的打扮自己?难道乡下有他不知道的风俗?
其实这个倒不怪袁梦,知道外面有人,她本能的找最容易上手的衣裳穿戴,至于文娘准备的常服,就算已经根据她喜好改良了,但对于她来说依旧繁琐。
看着大门口站着的一群人,还有站在不远处驻足的乡邻,袁梦直接把眼神落在了百里正文身上,这人跟她的小夫君有三分相似。
“请客人进来,上茶。”
邢娘接到主子的指示,走到门口把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