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记起这好像是那个中国道士的声音,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人不是已经坐车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问:“你有什么事要见我?”
云书在门外说:“指挥官先生,贫道掐指一算,觉得您和您的家人最近遇上一些烦恼的事,您需要平安符吗?”
去你的平安符!
马卡洛夫正想把这人骂走,忽然又觉得不对——门外不是有卫兵把守吗?那些卫兵呢?另外,负责盯梢云书等人的密探呢?怎么云书都回来了,那密探都没通知一声?
这中国道士果然古怪!
马卡洛夫沉声道:“我门外的卫兵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云书笑道:“指挥官请放心,卫兵们安然无恙,只不过贫道看他们太累了,就劝他们先睡一会儿,他们现在正在您门口打瞌睡呢。”
马卡洛夫心想,卫兵们当然不会在执勤过程中主动睡着,这个中国道士肯定是用了点儿小伎俩。
怎么办?该不该放他进来?
他沉思片刻,主动打开了门。
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算这个道士想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他!
门外站着笑容可掬的云书,另外还有阿卜杜拉和旺达。
守门的卫兵靠着墙根瘫坐在地上,已经打起了呼噜。
马卡洛夫冷冷地看了一眼云书,说:“进来坐坐吧。”
云书等人刚进屋坐下,法芙娜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报告指挥官,探子在跟踪那三人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联系……”
她突然看到了云书等人,马上闭上了嘴。
马卡洛夫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这位中国道士好像想向咱们推销什么平安符。我不大懂中国文化,你和他交流一下吧。”
云书好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一把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指挥官先生,我刚才说的平安符是专门针对您的。如果您接受它的话,我可以担保您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安然无恙,甚至连家人都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马卡洛夫越发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如果你说的平安符真有那么厉害,那您肯定也受到了平安符的庇护吧。”
“当然咯。”云书忽然把身上的包袱下来,从里面拽出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他把那人往马卡洛夫面前一扔,说:“我当然受到了平安符的庇护,不然我可能会被一些意图不明的人骚扰嘛。”
马卡洛夫的眉头往上跳了跳,他认出这昏迷的人就是法芙娜手下的探子。法芙娜应该就是派这人去跟踪云书等人的。
法芙娜傻了眼,她派出这人是因为知道这人经验老到,从未失手,没想到这回出去还没几分钟,就被人家抓了俘虏。
云书转向法芙娜,说:“根据他昏迷之前交待的那些事情,我可能要找您的麻烦了。”
法芙娜的脸绷紧了,她以为这道士要发难。但云书接下来却说:“不过,多亏您之前从我这儿买了张平安符,我不会对自己的主顾动手的,更何况您长得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会对可爱的女士动手呢。”
阿卜杜拉和旺达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俩一致认为这道士够能忽悠人的。
其实云书根本就没发现那探子——或者说他俩认为云书没发现探子。在乘车离开军营之后,云书说没开过军车,有点儿手痒,想开两把。阿卜杜拉和旺达自然拗不过他。云书刚开了没多久,就错拉了倒挡,军车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样,一屁股撞在后面的一辆车上。云书等三人到没啥事,可后面车上的人可就倒了大霉,被撞成了重伤。这人正是法芙娜派去跟踪云书等人的探子。
云书等人见出了车祸,赶紧过去抢救。但这探子被撞得迷迷糊糊,居然主动交待自己是异常事件调查部队的探子,受法芙娜的指派来跟踪云书等人。
云书自然被气得够呛,马上带人过来问罪。
马卡洛夫因为云书的归来而变得烦躁了起来。他想:“这中国道士是个麻烦,应该赶紧把他哄走。”于是他使劲压住火气,问:“您的平安符多少钱一张?”
云书笑道:“您是异常事件调查部队的指挥官,身份特殊。对于您,我愿意给个优惠条件——您可以在遭遇灾祸之后,再考虑买不买。”
他看马卡洛夫一脸疑惑,就接着说:“一个小时之内,您和您的家人将先后遭遇可怕的灾祸,到时候您再考虑用不用我的平安符吧。”
马卡洛夫还没开口,法芙娜怒道:“道士,你说话太不吉利了,看在咱们两国友谊的面子上,我把你请出军营,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只好先把你抓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
云书耸了耸肩,回到椅子上重新坐好。马卡洛夫沉吟片刻,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情报官的喊声:“指挥官,法芙娜阁下,有总部发来的紧急电文!”
法芙娜赶紧出门,从情报官手中接过电文,转交给马卡洛夫。
原来是北约最有影响力的情报机构——不列颠军情五处获得了敌国军情,并将情报“共享”了过来。
根据这一情报,敌国将于二十四小时之内发动突袭,并会在开战的首日迅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