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上,米亚西舍夫让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他一边啜饮美酒,一边舒舒服服坐进了沙发里。
指挥室内原本悬挂着喀秋莎的画像,此时已经被摘了下来。腾出来的空间,准备挂上更加时尚、更让新主人喜欢的东西,比如液晶电视。
“严冬老人”计划给了米亚西舍夫等人强健的体魄,更给了他们好斗和残忍的个性,叛变是迟早要发生的事,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米亚西舍夫也不敢肯定马卡洛夫是否会重用他,但他手上有王牌——这辆车里的所有样本、药剂、血清,都是他的王牌。
如果马卡洛夫不用他,他就去投奔美国人,或者其他肯重用他的人,只要手上有这些东西,这世上就永远有人会欢迎他。
根据卫星定位系统,车队再往前开两个小时,就可以离开这片污染区。
指挥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米亚西舍夫的杯中酒洒了出来,泼得他胸前都是。他气愤地放下杯子,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有士兵喊道:“长官,前面出了点儿情况,您最好去看看。”
米亚西舍夫紧张了起来,在逃出宫殿之后,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甩掉那些追杀的狼人,由于恶劣天气,现在车队的速度已经放慢,如果那些狼人锲而不舍地追踪过来,是很有可能找到他们的。
他通过车头的窗户向前张望,只见雪亮的车灯下站着一个人,这人身上穿着样式陈旧的黑色皮大衣,头戴黑色帽子,右手抓着一把枪管奇长的转轮手枪,左手端着酒壶,正在往嘴里猛灌。
“是马雷舍夫?!”米亚西舍夫惊叫道:“快开火!用所有武器向他开火!”
猎魔人马雷舍夫,曾经为了解除身上的某个变异隐患而进入镇压之井,他原本以为在那里自己可以获得救治,没想到却被关在了那里,能力被长期压制,还不定期被抽取血液样本。即便身上的变异隐患被解除,他也无法离开。
他被当做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后来在某位好心的科研人员的帮助下,他才侥幸逃了出来。此后,他将那里的人视为仇敌。一直以来,他呆在黑市,只是为了养精蓄锐、卧薪尝胆,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今天的机会真不错。
从车队的方向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子弹如雨般倾泻过来,而马雷舍夫只是微微一躬身,紧接着就失去了踪迹。
他下次出现的时候,身子已在半空,左手的酒壶已经收起,右手的“长冥”对准了米亚西舍夫所在的指挥车。
米亚西舍夫忽然有一种针刺般的感觉,这是与变异体的千百次战斗换回的“战斗直觉”!
他下意识地打开车门,飞身跳了出去。
“砰!”
马雷舍夫只开了一枪,就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并把整辆指挥车笼罩在火海之中。爆炸产生的气浪和冲击波更是把车队里的士兵们都给“吹”飞了出去。
“长冥”威力非凡,确实绝非叶云飞那样的新手能使用的武器。
马雷舍夫稳稳地落在地上,身旁的指挥车燃起熊熊大火,并向其他车辆蔓延。
米亚西舍夫仓皇地向林中逃窜,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抢救那些车内的物品。能从马雷舍夫的枪下逃走,对他来说已经是奢求。
马雷舍夫吹着口哨,每开一枪,就击毁一辆车。每辆车上的药剂和样本都足以换取一座城。但他对此毫无兴趣。
他注意到了正往林中逃窜的米亚西舍夫,索性把枪收了起来,从腰间短鞘里抽出一把刀。
“喂,别跑那么快嘛,遇上老熟人,不是该好好寒暄一下么?”
他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随手挥出一刀,埋伏在旁边树丛里准备偷袭他的士兵被他劈成两截,鲜血飞溅落地时已经冻成血珠。马雷舍夫连看都没看,继续往前走。
一名士兵从树后向他射击,马雷舍夫随意地劈出一刀,子弹刚飞到他面前,就被那一刀劈成两片,那两片分成一左一右,分别从他身体两侧飞走,连擦都没擦到他。
“这家伙是鬼么……”
米亚西舍夫吓得连寒毛都立了起来,他拼命朝密林深处跑去。
好在车队里还有很多人没被爆炸波及,这些人可以充当一下炮灰,帮自己好好挡一阵。
有一辆战车上的炮塔还能使用,车内士兵转动炮塔,将125毫米口径的大炮对准马雷舍夫。
马雷舍夫微微一笑,说:“用这玩意对付我?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去死吧!”士兵按下了发射键。
“傻瓜……”已经逃出几十米远的米亚西舍夫赶紧卧倒。
战车射出的炮弹与T-80坦克上的炮弹一致,即便是钢筋混凝土的碉堡,挨上这一发也会被炸得稀碎。
然而,开炮的士兵似乎是忘了,马雷舍夫站立的位置离他太近了。
马雷舍夫在炮弹飞来时便化为虚影,消失了。
炮弹轰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立刻炸出一个大坑,爆炸的威力四散蔓延,附近的战车、士兵无不受到冲击,有人当场丧命。
近距离挨上大口径炮弹的冲击波,就连变异种都是吃不消的。更何况这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