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荣叶彤此刻正趴在水潭边上,泪流满面,在这寂静的后宫之中,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伤。
中医眉头一皱,他这才刚来没多久,怎么又来了?真的假的?
荣叶彤缓缓的走了过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林途的存在,她还在哭,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打的稀巴烂。
林途甚至看到了她手中的一封不知来自何处的信件。
“哭什么?”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但荣叶彤却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差点掉进了湖水之中。
关键时刻,林途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让荣叶彤逃过一劫。
“陛下,你来做什么?!”
荣叶彤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我听说太医说你身体有点寒气,就特意来看你,还送了些东西给你。”
说完,林途将自己今天微服私访时购买的那个小小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荣叶彤盈盈行了一个万福,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只道:“多谢陛下挂念,我没事。”
“陛下,你先回去吧,我可不能伺候你。”
林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抬起了她的下巴,“荣贵妃,这么大的后宫,这么多女人,你是唯一一个敢放我走的人。”
看着她的脸,林途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陛下挂念,这不是什么大事”
荣叶彤眼睛一亮,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心中的秘密说了一遍。
“皇上,是为了我的表哥,他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我的娘亲去世了!”
荣叶彤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途心中一凛,轻轻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对荣贵妃越发的同情起来。
“他们也在这里?”
荣贵妃泪流满面,却只能点头。
林途心中一声叹息,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荣叶彤的命运很悲惨,若不是遇到了原来的林路,她的一生就不会如此悲惨。
想到这里,林途便说:“明天我就让人把你送到营城,你去看看她。”
林途轻轻的拍了拍荣叶彤的后背,安抚着她。
“陛下,我冒昧的问一句,可否让我在军中多住些日子?”
“我要替娘守孝,还望陛下成全。”
仿佛生怕林途不答应,荣叶彤从林途的怀中挣脱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林途身前,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好,好,我同意。”
林途心中一凛,哪里还能拒绝,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林途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安慰道:“别哭了,月亮有月亮,有月亮,也有月亮,人有生命,人有生死,我们只能接受。”
“我想,你的母亲一定会很难过的。”
“恩。”霍眠应了一声。
荣叶彤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她低下头,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她痛恨母亲去世之时,自己不能陪着她,痛恨母亲的悲哀,痛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那个狗皇帝!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恨压了下去,她抬起头,望向林途那充满了关切与怜悯的目光,心中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怜悯。
到了深夜,林途才将荣叶彤哄好,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这才离开了春华殿。
他本打算今晚就在春华殿里住上一晚,但荣叶彤易一听说他说起此事,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还说今日陛下若是跟在自己身边,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林途只好走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荣叶彤睁大了眼睛,默默地坐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走到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那是皇帝陛下的令牌。
大拇指在冰冷的腰牌上轻轻抚摸,荣叶彤紧紧地咬着下唇,原本精致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狰狞。
她很清楚,这块令牌虽然没有任何的用处,可是它毕竟是皇帝的标志,可以说是见了圣上一般。
有了这块令牌,她就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可以去许多以前无法去的地方。
她转过身,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和鞋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春华殿。
第二天一早,林途就来到了春华殿,不过荣叶彤的表现却有些奇怪。
林途也没有多想,以为荣叶彤是因为母亲的死而情绪低落,也就不再多言,吩咐侍卫将荣叶彤带到营城,自己则朝着金銮殿而去。
早朝之时,王洋等人还在极力反对徐贵妃的案子,如果不是林途为了给崇州杨梓耘争取更多的时间,他早就和这些家伙撕破脸皮了。
林途再也没有了皇帝的威严,连连后退,最后,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了刑部和宗正寺的审判,撤销了徐贵妃的死刑。
有了这个决定,王洋等人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不过,林途的让步并没有让刘丰新那边的人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