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那本书还流传到了金陵城,自己前些天还买了足足十几本回来,为的是给府上丫鬟下人都看看云云。
每天都听林中举说他那个混蛋儿子的好话,裴氏几乎都要疯了!
林途,林途……
这个名字就像是苍蝇一样,每天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无论如何都赶不走,实在是让人心烦意乱!
该死的林途!
裴氏恨得咬牙切齿,实在是苦不堪言,恨不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没有林途的地方安安心心的生下这个孩子。
可天不遂人愿,裴氏明明那么厌恶林途,临安城中却有那么多女子如牛皮糖一样粘着林府。
说起来,陈暖树并不是第一个找裴氏的,在她之前,少说已经有二十名待嫁闺中的姑娘来找过裴氏了。
女孩子的三从之义呢?九嫔掌妇学之法呢?都学到狗的肚子里了?
裴氏是压根就不愿意见那些个毫无矜持可言的女子的,并不是她瞧不起那些女子,而是觉得她们来找自己的目的居然都是为了那个林途,自己好像成了联通双方的桥梁,这让裴氏心里很不舒服。
只可惜,不管裴氏多么不愿意见那些不矜持的女子,她都不得不见,因为林中举在此之前就发话了,说登门拜访的女子一律接见,不光要礼貌待客,更要记录在册,等我儿林途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裴氏气得不轻,心说你以为你儿子是皇帝陛下,这是在选妃呢?
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违背自家老爷的意思。
深呼吸一口气,裴氏转身刚想坐下,就见到陈暖树提了个竹篮款款走了进来。
裴氏招呼陈暖树落座,二人相对而坐,然后裴氏吩咐丫鬟去倒茶水。
陈暖树取下脸上的纱巾,笑吟吟的打开了竹篮,里边儿放着的居然是小巧可爱的孩子衣裳。
而且看那样式,十有八九是陈暖树亲手缝制的,这就不由得让裴氏高看了陈暖树几眼。
“听说婶婶即将临盆,暖树觉着林府是临安城的首富之家,必然什么都不缺,思忖良久,才亲手缝制了这么几身孩子衣裳,想着孩子出生之后便能用上,还希望婶婶不要嫌弃。”
裴氏接过那小巧衣服上下端详了许久,甚是满意,然后便抓着陈暖树的手笑着说:
“陈姑娘用心了,我很喜欢。”
“婶婶喜欢就好,暖树来之前还惴惴不安,生怕婶婶觉着暖树手艺不佳呢。”
“陈姑娘如此乖巧懂事,如果能嫁给林途那个混蛋,自己倒是不用担心她们夫妻二人背地里给自己使坏。”
裴氏心中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便愈发多了几分。
她对陈暖树说道:“林途去了上村,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来林府拜访的姑娘少说也有二十位了,我也都见过,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陈姑娘的乖巧懂事和知书达理。
想来,林途见了陈姑娘,肯定也会非常喜欢的。”
陈暖树俏脸儿微红,低着头没有应答。
裴氏又说:“如果林途回来,我便劝劝他,让他主动登门求亲去,陈姑娘你看如何?”
不料,陈暖树此时却是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婶婶,其实暖树这次登门拜访,为的并不是林公子。”
“哦?”
裴氏有些吃惊,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陈姑娘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了婶婶呀!”
“为了我?”裴氏皱了皱眉,说道:“我一切安好,陈姑娘为我什么?”
陈暖树却摇了摇头:“林公子如今在金陵与临安两城如日中天,婶婶想必也早就听说了那些事情。”
“我且问婶婶一句,林公子可曾来您这里请安?”
陈暖树不过是轻飘飘的两句话,却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砸在了裴氏的心坎儿上。
裴氏眼睛一瞪就要说话,陈暖树却轻轻拍了拍裴氏的手背,柔声说道:
“婶婶不用多说,暖树都知道……”
“林老爷与上任夫人感情有多深,婶婶怕是还不知道……婶婶,您可知道自己为何只能是偏房,哪怕正房故去多年,您却始终没机会成为正房吗?”
“这……”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裴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已经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小丫头了。
不等裴氏回答,陈暖树便自问自答起来:“您之所以只能是偏房,那是因为林公子是林老爷与上任夫人的儿子,以后林家偌大家业也是要全部交到林公子手里的。
而婶婶与肚中即将降生的孩子终究是外人,以后哪怕是长大了,都只能仰望林公子的鼻息活着。”
说到最后,或许是觉着自己言语分量不足,她又补充了一句:“就像是一条狗!”
“婶婶,如果您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可以在林家拥有一席之地,那就听我细细说来。”
听着陈暖树的娓娓道来,裴氏心中极其不快,却又不得不硬生生按捺住内心的情绪。
她听到这里,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哦?陈姑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洗耳恭听好了。”
“林公子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
一个时辰之后,陈暖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