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们在饭桌之上提到了林公子的落笔成词,而且写的词还极佳,所以众人便都有些好奇。
可因为林公子刚刚作的那首词是为了给赵姑娘送别,赵姑娘不愿意拿出来与众人分享,所以大家就推选我出来找林公子一趟,为的是请林公子进去一趟,与众人一同为赵姑娘送行。”
“让我进去给赵姑娘送行?”
刚刚吃饱的林途有些懒洋洋的,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此事。
可还不等林途开口,老而成精的张月和便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林公子为赵姑娘送别只是其一,二来是大家都对林公子的文采有些好奇,这次参加宴会,也算是为我临安才子增添几分光彩,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
“……”
林途有些无奈,心说你们给人家送别就好了,干嘛非要拉上我?
我能有什么文采?谁不知道我林途不过是临安城一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
略一沉吟,林途便摆了摆手,却依旧没有让张月和脸上太难看。
“张老板,我就不进去了,劳请您帮忙带个话,就说各位老板的盛情,我林途心领了,另外祝愿赵姑娘一路顺风。”
“张老板,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做逗留了,等到林福记新酒开始售卖的时候,欢迎诸位来我林福记捧场。”
“哎,林公子……”
说完这话,也不等张月和说些什么,林途便直接抬腿走向楼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见到这一幕,张月和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狠狠一甩袖子,转身回到了天字一号房。
见到张月和独自回来,赵宏轩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途如果略微有些脑子,今天就绝对不会进来这天字一号房,因为他已经把提前准备好的词给了赵琦儿,目的便已经达成,根本不需要再来天字一号房自取其辱。
赵家家主赵云鹏来到张月和的面前,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张老板何须为此等小事生气?
林家家主刀疤是个人物,脑子又精明,在场各位都清楚这一点,至于他那他林途嘛……
临安城这么大个地方,同样是非常出名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赵云鹏很有眼力劲儿的止住了话头,哈哈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背后说人是非,各位继续喝酒吃菜,别为了 这种小事儿坏了兴致。”
一番热闹的劝酒之后,王家家主王司琮的他王元思大着舌头开口说话了。
“这个林途根本上不得台面,我们临安才子是不屑于和此人打交道的!
尽管如此,他的那些荒唐行径依旧有不少落入了我的耳中。
我听说了他很多事迹,唯独没听过他会作词……诸位好好想想,一个成天混迹于青楼酒肆的登徒浪子,身上一个秀才的功名都还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忽然有一天他就会作词了,而且作的还很好,这怎么可能?”
有人转了转眼珠,开口试探性的问:“那……贤侄,你的意思是?”
“在下以为,林途给赵姑娘的那首词,肯定是提前托别人所作,林途或买或抢的据为己有,然后又借花献佛取悦赵姑娘,其心当诛啊!”
别看这王元思喝的有些多,实际上说的言语却是逻辑分明、掷地有声。
赵宏轩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中折扇轻轻扇动,显得十分悠然。
赵琦儿与仲孙先生听了那王元思的言语,对视一眼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可还不等他们开口为林途辩解,就又听到那王元思继续说道:
“设想一下,如果这林途当真有满肚子学问,这次来天字一号房作词一首,不但可以为自己正名,更可以借此机会扬名立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可偏偏怎么着?他不敢进来!
为何不敢进来?
因为肚子里半点儿墨水都无!
除了那首借花献佛的词之外,他就只剩下了纨绔子弟的劣性,这人是个十……十足的小人!”
周围不少人听了王元思的分析之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对于王元思对林途的评价深以为然。
赵琦儿几次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沉默半晌之后,她从袖中取出了两张宣纸。
“如果林途当真是个十足的小人,那么请诸位好好看看这两首词。”
赵琦儿站起身来推开桌上的餐盘,把两张宣纸小心翼翼的摊放在干净的桌面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两首词是林途在上村夜半时分所作,诸位看看能不能入得你们的法眼。”
“又是林途的词?”
赵宏轩眉头一皱,赶忙起身探头去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赵宏轩声音不大,但是当他把宣纸上的内容全部诵读了一遍之后,满场寂静,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当真是林途所作?”
那些商贾或许不懂得赏析诗词,但是他赵宏轩懂得啊!
赵宏轩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下似得,噔噔蹬后退几步,满脸都是骇然。
赵琦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故意说道:“赵公子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