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流里流气的目光在她身上,从下往上,最后定在她略饱出来的胸部,嘴里含含糊糊的,慢悠悠来一句:“真漂亮。”
“应樱,一两个月没见,怎么感觉你又…长大了?”
应樱最烦的就是计少轩这幅眼神,像是蛇蝎般恶心的缠在自己身上,后背凉得发麻。
因为他平时都在东边的桃苑住,所以接触不多,她才能一直忍着。
每次和计少轩这样的人接触,她想要逃离计家的心情就更坚决一分。
没有计家庇护在外面或许会遇到各种难题,但要是一直在这里,自己也未必绝对安全。
应樱躲避般的偏了偏身子,紧抿嘴唇没了吃东西的兴趣。
见他忽然站起身,她吓得放下盘子就跑。
计少轩跟了几步,盯着她往楼上去的背影,略带不屑的嘁了一声。
坐回去继续喝酒。
虽然计萧惟对她好得有些不适应,但他至少不会不尊重自己,也不会欺负自己。
所以应樱上楼去,想找计萧惟待着。
脚步声踩在地毯上,减弱了大半的声音。
她一个个房间的找,这里也有很多宾客在谈事,但都是贵宾以上的人。
找了一串,她听到有个房间似乎有计萧惟那温润出众的嗓音。
应樱走过去,手刚搭在门边那个缝隙上,就听见里面又响起了青竹夫人的声音。
“你以后做事,要注意些场合。”
“你今天都不该带应樱过来。”
她一愣。
应樱马上退缩几分,躲在门外听着。
计萧惟没有出声,反倒是青竹一直在说,语气带着责备。
应樱从没听青竹这么冷淡冷漠的说过话。
她也没想到,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让应樱心凉了个透。
“今天来的那些老总,不少都是家里有千金的。让他们看着你对一个来历不明,穿着简陋的女孩亲密,他们会怎么想?”
“你不靠联姻壮实自己的靠山,未来拿什么跟计戍寻争?”
“阿惟,你也该清楚现在的形势了。”
青竹走了两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出声,她扶着儿子宽阔的肩膀,忧愁地叹了口气。
“一个保姆女儿……哎,你要是真对她有兴趣,玩玩就好。”
“只要别搞大肚子,其他的…我不管你。”
这样的话语传到她耳蜗,冷得她腿窝一软。
应樱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嘴,清澈的杏核眼尽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相信,在里面说出那话的,是青竹夫人。
是那个从小关照她,对待她跟对待计家其他子女都毫无差别,教她书画。
告诉她人人平等,女孩子家也要当自强的青竹夫人。
直到刚刚,她都一直将青竹夫人当做自己心中的一座标杆。
委屈和失望袭来,她眼圈酸涩起来。
“谁在门口?”计萧惟的声音骤然响起。
应樱心头一梗,像个没了方向的小动物一般左右张望,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别无他路,直接冲进旁边,走廊进里面那间屋子。
幸运的是,这个套间没有锁门,她顺利进入。
陌生的客房弥漫着香氛味道,遮盖着不常被使用的尘埃气味。
紧张之余,她闻到几分酒味。
应樱往里走,寻找着藏身之地。
就在下一刻,她陡然止住脚步。
视线前方,计戍寻正慵懒地躺在床上,身上黑色的衬衫敞开着上面几颗纽扣,锁骨和些许胸/肌的纹理露着。
他似是喝醉了,眼梢带着几分红,整个人也褪去平日里刻板的凶,多得是懒散和痞气,攥着枕头边的手背突着青筋,沿着向上,攀在他强壮的手臂上。
举手投足散发着隐忍禁锢着的,即将快被酒精释放的野。
他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没有盖被子,西服外套被扔在一边,皮鞋前端发着亮泽。
就在这时,计戍寻突然睁开眼,略带疲惫的凤眸眯着,目光攫着她的脸。
他是特/种/兵出身,应樱脚步声再小,也早在她进门前就被计戍寻察觉到。
对上他含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应樱脑子嗡得一下全空白了。
想不到逃过了那边,却掉进另一个洞里。
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计萧惟找过来了!
床底的缝太小了她钻不进去,周围找不到衣柜,窗帘底下也是空的躲进去脚会露出来。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应樱心一横,冲到他躺着的身后的位置,手一掀被子。
娇小的人就这么钻进被窝里。
男人强烈的气场骤然贴近自己,应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怕计戍寻把自己丢出去……他大概率也会这么做!
下一秒,自己头顶的被子倏地被拉开,大片空气透进来,她的呼吸都得以降温几度。
头发凌乱的应樱抬眼,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
计戍寻单手撑着太阳穴,整个人斜躺着,以一个包围她在怀的姿势睨着她。
两人的呼吸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交缠浓稠着。
计戍寻当然听见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