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情么?”梁俊的表情有些严肃。
“啊......算是个小小的问题吧。”王冬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梁俊琢磨了一番,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虽然不知道那个爸爸是干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才会让他妻子被卷进去,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那他心中应该是会很愧疚的吧?”
“愧疚?”王冬一愣。
他还从来没有把白藤往这方面去想过。
那个男人......他会愧疚吗?
倒不如说,他会有这种情绪吗。
像这种挥挥手,就有一大帮为其卖命的手下的狠角色,他们心中会感到愧疚么。
“是啊,我老爹小时候因为我犯过一次错,把我打得够呛,晚上听他说梦话,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就懂了。”
“你说的那个男人,他肯定会在心里觉得对不起他妻子跟女儿的,等你以后成家立业就明白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家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梁俊侃侃而谈,“特别是儿女,父亲跟女儿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这是血脉的联系,是怎么切也切不断的。”
“那......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他现在又会卷土重来,想要夺走女儿的一切呢?如果是心怀愧疚的话,根本不会这样做吧?”王冬继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与理念,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一直秉信着一句话。”
梁俊抿了一口酒,缓缓地道。
“天底下,哪里会有真心想害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
天底下,哪里会有真心想害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王冬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味了一下这句话,良久,轻轻地笑了笑。
说得真好啊,就是不知道这句话,对于白藤适不适用,他那样的男人,被自己亲生女儿用枪口指着头赶下宝座,流放六年之久。
要是他真的不想害白清羽的话,那么就应该会干脆利落地拒绝文荣峰的挑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事情弄得一团乱麻。
不过......
王冬微微眯眼,回忆了一下迄今为止白藤的所作所为,他走到门外,摸出手机给季尘打了个电话。
“在么,我需要你帮我弄点东西。”
“啥东西啊老大?尽管说。”季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拍了拍胸口。
可是当王冬说完他要的东西之后,季尘沉默了两秒。
“老大你要这玩意干啥?”
“很难弄吗?”王冬微微挑眉。
“难到是不难,只不过有点奇怪......”季尘挠了挠眉毛。
“那就快去办吧,明天早上给我,我有用。”王冬挂断电话。
他对着悬挂在夜空中的皓月长叹一口气。
“明天就是省会视察的日子了,希望能如我所愿吧......”
彻夜无眠。
这一晚,睡不着的不仅是王冬,还有白清羽。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下床给自己接了杯水。
有些出人意料,虽然白清羽贵为深滨市武道领域至尊,但她的住处并不多么豪华,她从来没有让任何人来过。
简单的两室一厅,舒适而温馨的布局,就跟许多寻常人家一样,就跟......当初她和妈妈一起住的屋子一样。
白清羽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电子表。
现在是半夜三点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黑发垂落在她精致的锁骨旁,白皙的肌肤莹润细腻,如果不是眸中偶尔流转而过的寒意,白清羽真是一个极美的女孩。
她的视线扫过柜子上摆放着的相框,停顿下来。
那是她跟妈妈出去郊游时留下的合照,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照片有些发黄干枯,但是手指栽触上去,依旧能够感觉到些许直达内心的暖意。
白清羽沉默了一会,把相框向下盖起来,离开了客厅。
文荣峰也是。
在这两天,他一直紧紧地盯着电视新闻,期待着忽然蹦出来什么白藤搞的大事件,但令他失望的是,很平静。
这两天啥事也没发生,反倒是文荣峰前段时间精心营造起来的舆论快要被完全平息了。
这让文荣峰很恼火,非常恼火。
他尝试拨打白藤的电话,但是打不通。
“王八蛋,骗了我几千万的活动经费,现在开始装死......”
文荣峰又把手机给摔了。
他实在是睡不着,内心仍然还有一点点的期望,说不定白藤会在这个晚上搞出什么大事呢?
于是文荣峰眼巴巴的等着,从晚上十二点等到半夜三点,再从半夜三点等到早上六点。
拉开百叶窗,太阳都升起了,深滨市还是他妈的风平浪静。
妈的......文荣峰恨得牙痒痒。
......
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绽开,大部分人还在沉睡的时候,王冬已经站在镜子前整理仪表了。
嗯......头发有些稍长了,那就弄蓬松一点,洗把脸,穿上特地准备的西装,领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