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面对着江玉的指责轻笑了一声,对着江狄道:“你哥哥有没有诬赖旁人,他心中最清楚。
河边是留有脚印的,只要一对比便能知晓那女子的脚印到底是不是叶雨的。
也就知晓你二哥到底有没有诬赖人了。”
叶雨道:“小姐,奴婢还没有蠢到,杀了人会去留有脚印。”
江狄低头小声道:“那夜里月黑风高,我不曾看清楚,只是约摸着觉得那人有些像是叶雨姑娘而已,并非是诬告。”
晚云道:“哦?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听清楚吗?
我劝江公子还是及早地实话实说,别误了自己日后的仕途。”
江夫人也着实有些焦急了,“狄儿,你不能犯糊涂,不能拿你日后的前途开玩笑呐!”
晚云看了眼头低得越发下去的江狄道:“父亲,那就劳烦您让手将江公子带回大理寺审问吧。事关人命呢。”
江夫人着实焦急了,“狄儿,你快说啊!”
容鞍不再给江狄机会,让着人将江狄给带走了。
江夫人着急的很,连连上前去对着晚云下跪道:“容姑娘,我儿糊涂,望您看在我们江家对陛下一番忠心耿耿的份上……”
江玉见着江夫人下跪,焦急道:“娘!您怎能对她下跪呢?她算什么……”
江玉口中东西两个字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被江夫人给呵斥住了,“玉儿!容姑娘是陛下亲口承认的未行大礼的皇后!”
江夫人朝着晚云磕头道:“容姑娘,您等我半刻钟,让我与狄儿聊聊可好?”
晚云点头道:“好。”
江夫人拉着江狄到了一旁道:“狄儿,宋寡妇被杀害的那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见到抛尸却不说?”
江狄低声道:“娘,那夜里孩儿苦恼于文章被先生所批评,于是乎就去河边散心,却不知正好遇到了几个人来抛尸。
孩儿本想出去阻止的,可是听到了那抛尸的女子说了容晚云等等的……
我才意识到那个抛尸的女子是让人在岸边伪造遗书,那抛尸的女子是想要谋害容晚云。
大哥死了快一年,我却未能替大哥报仇,慕家女儿还能逍遥于长安。
是以我才没有去阻止他们伪造遗书,也没有立即去告诉先生与院长,为的就是想要替大哥报仇。”
江夫人道:“你糊涂啊,狄儿,你大哥死得极为忠诚,乃是大齐烈士,你不能替他如此去报仇,为你大哥报仇也得堂堂正正的。
等会你去告诉容国公那夜里得真相,知错就改,许还不会牵连到你的前程。”
江狄道:“可是娘亲……这是唯一能为大哥报仇的机会,难道你不想替大哥报仇吗?”
江夫人道:“怎会不想,可是这一次我们没法将容晚云拉下马的,死了一个区区寡妇,即便真的是容晚云杀的,陛下又岂会为了一个寡妇处置容晚云?”
江狄道:“可是……”
江夫人道:“你大哥的仇不需你去报,你的前程要紧,只要你能高中科举就足够了。”
江夫人便带着江狄到了容鞍一行人跟前,道:“容国公,我儿于前夜里受了不少的惊吓,方才才想起来当夜里发生的事情。”
江狄到容鞍跟前说着:“容国公,那夜里我见着盛夫人带着四五个家丁抛尸入河,又命人写了一封遗书放到了尸首的衣裳里边……”
晚云不疑有他道:“果真是盛夫人。”
容鞍道:“那还请江公子与我们一起去盛家指认了。”
等容鞍一行人到了盛夫人府上的时候。
盛夫人正绑着一个中年女子出来:“容鞍,你来得正好,姑姑正要去找你呢!
我身边这个嬷嬷对我忠心耿耿,见你的养女与宁芳二人让我气恼,就设计杀了宋寡妇嫁祸给容晚云,为我出气。
这嬷嬷还伪造遗书,将陛下和离一事公之于众,以图让容晚云不得入宫为后。
她今日来我跟前讨赏,我这才知晓这事实真相,将她给绑了起来。
正要交给你们大理寺查办呢,没想到你们这就来了。”
晚云听着盛夫人的话,冷讽道:“盛夫人当真是及时,只是在抛尸的河边是留有脚印的。”
盛夫人道:“哦?正好可以比对下脚印。”
晚云看了眼被绑着那个嬷嬷的鞋子,那嬷嬷的身形与盛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对比脚印也正是一模一样。
叶雨在晚云耳边道:“一些世家自幼就会养一个替身,盛夫人乃是大齐巨贾,替身定然不止一个。”
晚云握紧了手,难怪盛夫人胆敢如此做,盛夫人根本就不怕会因此而惹上官司。
盛夫人见着脚印比对一致,便假惺惺地对着晚云道:“也都怪我御下不严,晚云,你可不要怪罪姑祖母。”
晚云知晓这一次恐怕很难给盛夫人定罪了,盛夫人毕竟还是盛家丝绸的掌门人,想她一命换一命定是艰难。
盛夫人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想要盛夫人受到惩罚怕是没这般容易!
晚云回了宫中,积雪已很深了,宫娥们铲雪扫雪为宫中的主道都留出路来。
宫墙的瓦上积雪也越发地厚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