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的笑容一僵,继续笑的明媚道:“夫君能有自己的孩儿,我也是由衷地替夫君感到开心的。”
陆景行轻哼一声,下了床榻,不顾晚云便离去了。
晚云一头雾水,也不知陆景行是怎么了?
她都想明白了,愿意退让一步了,他怎么就不开心了呢?
晚云穿戴好了衣裳也下了床榻,去了勤政殿之中,见着陆景行冷若冰霜地处理着公务。
晚云便道:“夫君既然忙着,那我就先回容家去了。”
陆景行轻轻地扫了一眼晚云,薄唇紧抿,陆景行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让晚云答应他和别的女子生育孩儿。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是皇帝,他必定要有一个自个儿的血脉。
他相信等五年之后的晚云会懂事的,会理解他的难处。
可是他没有想到晚云竟然这么快就懂事了,而陆景行却不想要晚云这么懂事。
晚云要踏出勤政殿门口之时,又回转对着陆景行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我分别这么多天,一回来你就要与我生气吗?”
陆景行沉声道:“朕没有生你的气。”
“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晚云道。
陆景行说着,“朕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你先回去吧。”
晚云轻轻地皱了皱眉,道:“那我先走了。”
陆景行望着晚云的背影离去之后,心中的不悦愈发得深了,可他真的不能生晚云的气,她既然能后退一步,他怎还能去怪晚云呢?
明明是他想要一个孩子,晚云只不过是在成全他而已。
叶雨便没有随着晚云离去,而是壮着胆子入内道:“主子,晚云她这几夜里几乎没有睡好过,她白日里玩得厉害,可是夜里总是整夜整夜的得睡不好。
她这么在乎您,做出这个退让,她心里定也是很难受的,您实在是不该再对她如此冷淡了。”
陆景行道:“她在沙城之中见了谁?她脖间的小葫芦是谁给她的?”
叶雨垂眸道:“奴婢不知。”
陆景行蹙眉道:“你怎会不知?”
叶雨知晓瞒不了陆景行,便低声道:“主子,恕我不能作答,晚云小姐不让我们告诉您此事。”
陆景行冷声道:“你与巴山的主子还是朕,说!”
叶雨跪在地上道:“此事晚云小姐应该会自个儿告诉您的,恕奴婢不能明说。”
……
晚云回到了容家,几个丫鬟见到久久不见的主子开心极了。
晚云在朝霞院之中洗净了一路的疲劳。
等沐浴之后,又去见了慕婉若,慕婉若瞧着比先前还要更瘦了些,晚云看着慕婉若的小腹还是平平坦坦的。
慕婉若见到晚云回来了,喜道:“妹妹回来了?”
晚云见着慕婉若极瘦的身子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瘦?可是容府的丫鬟没有好好照顾你?”
慕婉若摇摇头,“是我自己没有胃口吃东西。”
晚云问道:“这些时日里你应该都看过了慕家的卷宗吧?这慕家贪污罪证绝非是假冒的。”
慕婉若眼角滑落一滴眼泪道:“我真的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如此做,慕家的家财万贯,为何还要去做下那等作奸犯科之事!白白地连累了我们全家。”
晚云道:“银钱没有怕多的,只是分为取之有道而已,当银钱来的极快似白拿一般,甚少有人能挡住那诱惑,可是受苦的都是百姓。
慕家犯下的罪过,慕家男子已是咎由自取,你并未从中参与,你也不必自个儿郁结。”
慕婉若掩面落泪道:“早知如此,那日我不该离开长安的,若是与爹爹兄长一起死了,也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我明知慕家有错,可是我却还是原谅不了秦止,他为何要骗我?”
晚云劝道:“你别难受了,想开点,秦止也有他的无奈,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什么比活着更要紧的呢,你好好养胎吧。”
晚云看着慕婉若的小腹道:“这孩子既然托生于你的腹中,也是难得的缘分。”
晚云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便在书案前给小芳姐姐写了一份信报平安。
等写完信之后,她不见陆景行前来,便就熄灯睡下了。
他方才如此不悦,想必今日也不会特意来一趟容家了。
容家虽然离宫中不远,可是若要容家也甚是麻烦得很。
晚云摸着脖间的小葫芦,想着明日得去一趟卫家,和卫老夫人说说,还有永嘉的婚事……
她既然答应了永嘉,得好好做做这个媒人的。
晚云怀着明日的打算闭眸歇下了,将睡未睡之时,她便感觉到了一股龙涎香。
她睁开眼眸便见到陆景行正在解她的衣衫。
晚云连连握住了衣衫上的结,“夫君,我们方才白日里在甘露殿中不是已经……”
陆景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们快二十多日不见,都得补回来的。”
晚云:“……”
晚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的是陆景行一声声的云云。
晚云不知何时才睡下的,只知晓醒来时已是午间了,饿得不行。
凝霜与细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