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道:“我先前不知,昨日听叶雨说,我就知晓夫君那并不是真正想要答应我过继孩子的,他只是想要我不再生病的妥协而已。”
宁芳道:“云云啊,陆景行敢说这话,就代表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你何不开开心心地接受,反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甚?
你说找个良善的女子,生下孩子以前会良善,生下孩子之后怎能不为孩子考虑?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纵使是你让我入宫,我到时候怕是也会对你动手的,云云,那是皇位,诱惑力太大了。”
宁芳说着:“我不知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尽快得打消这个念头吧!”
晚云低头说着:“可是我真的好怕,怕到时候夫君会埋怨我,总有这么一日的,为何不能让老夫人得偿所愿呢?”
宁芳心疼地抱着晚云道:“别傻了,你并非是那种能接受别人与你同享夫君之人,即便是真有这么一日,你也先过些安心日子吧!”
晚云窝在宁芳的怀中道:“小芳姐姐,要是我们不会长大该有多好,就像我们小时候,我跟着你在村中田野里无忧无虑地玩耍,那该有多好。”
“我真的好后悔离开了银杏村。”
宁芳道:“晚云,你想得开心些,你如今这个年纪正是人这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现在的你也可以无忧无虑的。”
晚云道:“昨日有人问我,爱夫君吗?我想我是爱夫君的,可我的爱很自私。
我明知夫君是帝王,正如你所说皇位的诱惑有多大,我想夫君也不愿意将将皇位给别人的子嗣的。
即便是夫君愿意,他承受的压力着实是太大了,卫家那边就很难交代了。
我既然爱他,不能这么自私的……等我这次回长安,我就会与夫君说,让他昭告天下选秀。”
宁芳用手帕擦拭着晚云的眼泪道:“傻云云呐!”
晚云难受地搂着宁芳的腰道:“小芳姐姐,我知晓你的好意,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宁芳道:“也怪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当时也该劝你查清楚陆景行的身份之后,再嫁给陆景行的。”
换了一个平常的男子,晚云何必如此痛苦呢。
许是晚云觉得回去长安之中就要接受痛苦,她这几日在沙城之中玩得十分尽兴。
公孙静当真是个奇女子,玩法众多,带着晚云永嘉两人逛遍了沙城之中的美景。
晚云着实也没有想到,都快九月下旬了,沙城之中开着的灵香草还是大片一片的。
骑马入灵香草花海之中,美不胜收。
晚云和永嘉都不想与来时一般赶路,是以九月廿五启程了。
启程前,晚云还去和卫琳告了别。
回程的路上走得极慢,一路欣赏的风光无数。
陆景行登基快要满一年了,沿途的州府都在为此而庆祝,当然晚云一路上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陛下登基满一年,后宫之中还一个女子都没有。
永嘉在马车上也听到了外边的风言风语道:“皇兄后宫之中没有女人管他们什么事情!”
晚云问着永嘉道:“永嘉,你会不会也觉得若是陛下不纳妃子不大妥当?”
永嘉道:“以前或许会觉得,但是我如今知晓何为喜欢一个人之后,我就觉得没有嫔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可别听那些百姓胡说八道。”
……
甘露殿之中。
陆景行看着晚云传来的信,颇为不悦,“她早就启程离开沙城了,信都到了两三日了,人怎得还没有到?”
张秋池在一旁道:“巴山传来的消息说她们已在陇西了,夫人不曾出过远门,头一次到别处玩,自然哪里都是稀奇的。”
陆景行拿着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信,道:“小没良心的,离开了大半个月,也不知早些赶回来。”
长安城之中正是秋光正好还未入冬的时候,众世家爵门之间都趁着未冷时办着宴会。
因着宫中传来消息,明年初春要办恩科。
如今的科举大多数是寒门子弟参加的,有爵位的官家子弟也可荐举袭官入朝,可是有些世家子弟也为了要个名声,都是要去科举之中看看的。
而恩科这会儿定下,路途遥远的学子定然赶不过来。
齐北侯府江家,江夫人便广邀了长安城之中的读书学子,还有世家的夫人千金。
江玉对着江夫人道:“娘,您为何要办这场宴会呐?我爹爹尚且在蜀地剿匪呢,你找这些文人来干什么?”
江夫人对着江玉道:“玉儿,你也快十四了,娘得为你的亲事早做准备起来了。
你兄长……”
江夫人说着眼里含着眼泪道:“你兄长死的冤枉,是以娘亲不想你嫁给一个武将,到时候担惊受怕,倒不如嫁给一个文官安稳……”
江玉着急道:“娘,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嫁给陛下。”
江夫人连连捂住了江玉的嘴巴道:“你如今年纪小,少说这些混账话,你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江玉道:“我就是要嫁给陛下,我只喜欢陛下!”
“可是陛下要比你年长八岁之多呐!”
江玉道:“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