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还不曾如此仓皇地赶路过,只走了两个时辰她便觉得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不过,她倒是不曾将此事说出口来。
一则是永嘉自小就是千娇百宠长大的长安娇娇女自个儿骑马都不喊累,她也不能喊累。
二则是晚云怕自个儿喊累,陆景行会不让她去沙城。
晚云难得有出远门的机会,她可不想就此错过了。
在驿站稍作停歇用膳的时候,陆景行见到了晚云的脸色极差问道:“是不是累了?”
晚云摇摇头道:“不累。”
陆景行对着一旁的秋池道:“去找一辆马车来。”
晚云连劝道:“若是用马车多耽误时辰,而且马车会更癫,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若是实在是太累了,便告诉我,不必强撑。”
晚云朝着陆景行一笑:“嗯,我不会强撑的。”
越往西北处走,晚云见到的景象便越发得震撼,一路无垠的草原,远远还能见到连绵的山峰,纵马于其间,草海翻涌。
在草原上暂歇时,晚云对着陆景行道:“我如今才知晓那首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何意,未曾亲眼见到,我都无法想象真有此般状景。”
陆景行席地而坐,对着晚云道:“若是去了鲜卑之地,才真正有牛羊,若能得空闲到时候朕带你去鲜卑之地瞧瞧。”
晚云好奇道:“此处是?”
“这里是漠南,甚少有游牧之人,再往前骑五个时辰的快马便可以到沙城了。”
晚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沙城,在茫茫草原上暂歇之后,便一路往沙城而去。
入夜后,此处夜里星光璀璨抬眸望去,皆是银河星光流转。
这是在长安之中难以见到的景色。
晚云见着前边的地标处放着一盏灯笼,照耀着地标之上的沙城二字,可是她已是太困了,也不知这是在梦中还是清醒中。
永嘉望着跟前沙城二字,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她未曾见过盛鑫,不知盛鑫此人的丑俊,也不知千里迢迢前来,是自取其辱还是能有一个好结果。
入了沙城,陆景行便带着昏昏欲睡地晚云到了一处驿站之内。
晚云迷糊之间问着陆景行道:“我们是不是到了?小芳姐姐呢?”
陆景行对着晚云道:“先在驿站之中睡一觉,天亮后再还要再骑三个时辰的马才能到南沙城。”
晚云几乎是下马就撑不住地闭上眼睛过去。
一行人稍作歇息,连着暗卫们都没了多少精力前去歇息了。
唯独永嘉却是毫无睡意,亮着灯,一直都没有歇下,她之所以来沙城是为了提前与宁芳商议让她为妾之事。
可是进了沙城,永嘉便心虚了。
若是有个人突然出现让她为妾,永嘉定是觉得那人疯了。
但永嘉一想,她好歹也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宁芳与盛鑫的婚事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永嘉也不算是破坏她人的婚姻。
永嘉彻夜难眠,听到了隔壁传来的浅浅淡淡的吹埙声,勋声悠扬,听着勋声永嘉渐渐地也放心了心中的纠结,睡了过去。
晚云一夜好眠,早上起来的时候消散了这三夜两日赶路之苦。
驿站之内没有丫鬟,晚云也就只带了叶雨一个丫鬟。
她早起见陆景行还在歇着,便蹑手蹑脚地出门去打水,打完水之后回来陆景行也起了。
陆景行见晚云道:“你不多睡一会儿?”
晚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小芳姐姐了,我们早些赶路吧。”
陆景行洗漱之后便应道,“嗯。”
众人要出发的时候,晚云见没有永嘉,便去了永嘉的房中喊着永嘉,但是她许是太劳累了,睡死了过去,好不容易喊醒了,又晕睡了过去。
晚云便对着简锡道:“要不然郡王爷在此地等着永嘉醒来?再一起赶路如何?”
简锡道:“也只能如此了。”
……
南沙城之中颇为热闹,此处乃是通往西域各国与大齐的边境之地,南沙气候好,是以瓜果不少。
如今正值九月,可是南沙城之中还是热的很。
晚云到了宁芳在南沙城之中的住处,宁芳买的院子极大,可是偌大的院子里皆是晒着的棉花。
宁芳见到陆景行与晚云前来连连出门相迎,“我收到信听闻你们要来,不曾想你们来的这么快,今日乃是重阳,也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
晚云浅笑着道:“谢谢小芳姐姐。”
“云云姨母。”
月儿小跑着出来抱着晚云的大腿。
晚云笑着摸了摸月儿的小脸,“月儿这是黑了不少。”
宁芳道:“这一路赶路她可皮坏了,天天玩闹,难怪如此皮肤黝黑了。”
陆景行入内道:“这就是棉花?”
宁芳也知晓陆景行赶路前来不会仅仅是为了带晚云来见她而已,最要紧的也是想要看看棉布。
宁芳便带着陆景行与晚云往里面走道:“此处是晾晒棉花的,后边便是将棉花取出籽来用轧花机压着,再将压好的棉花梳开来,棉花便成了棉絮也便就是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