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小声道:“这你也没有问过我呐。父亲也没有和你说此事吗?”
华阳脸色不好看地说着:“他一直只把我当做一个孩子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做过可靠之人,这样的大事,我竟然也是从坊间听说的。”
晚云劝道:“你也别怪父亲没有告诉你此事,毕竟事关容鞠名誉,他身为兄长哪里好轻易说呢?”
华阳听闻此,还是不悦道:“哼,说起来还是没有将我当做一家人。”
晚云见她是真生气了道:“许是父亲一时半会儿忘了罢了,他到底也是公务繁忙。”
华阳气闷地双手托腮道:“他再忙能有我皇兄忙碌吗?可是皇兄都能抽空陪你,他总是要我去寻他,缠着他他才偶尔应我一声……”
晚云看着华阳如此,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我在银杏村之中的时候,你皇兄也总是这样的,嫌我聒噪,我和他说十句话都未必有一句话理会我,更别说别的夫妻间的乐趣了。”
华阳道:“那皇兄如今怎么对你这么好?”
晚云思索了一番道:“他可能怕我再一次地休了他?”
华阳说着:“可我和容鞍还没有成亲,也不能休了他,我堂堂长公主已是低声下气地去迁就他了,他还这般冷落我……晚云,你给我想个法子。”
晚云想了想道:“若即若离,欲拒还迎,你一味地去缠着我父亲,他许是会觉得心烦,你不如冷落我父亲几日,或许他就不会再对你冷落了。”
华阳问道:“你这法子靠谱吗?”
晚云道:“应该靠谱的吧,你看,我把你皇兄休了之后,他比以前在村中好了许多。”
华阳说着:“那好,我去试试。”
晚云与华阳一道去了前院,见到了回来的容鞍。
华阳轻轻地瞥了一眼容鞍,故作高冷地抬着头,“容国公,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容鞍拱手道:“臣参见公主殿下。”
华阳清冷地点了点头,便就与容鞍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容鞍一头雾水地望着晚云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晚云道:“父亲合该好好琢磨琢磨。”
容鞍从未见过这般冷淡的华阳,琢磨了一番,便觉得应该是华阳的玩心灭了,好在陛下还没有下赐婚的圣旨,一切还有扭转的机会。
容鞍回到书房,只觉得今日的书房安静了许多。
没了她故意遮挡住日光,也没了她的聒噪,一时间,容鞍竟觉得有些太安静了些。
午后,容家门口极为热闹。
原是林北央着媒人上门来提亲来了。
容鞠听闻颇为措手不及。
晚云便出门招待了媒人,宋媒婆对着姗姗来迟的容鞠浅声笑了笑道:“林相爷本是要过了中秋才来提亲的,可是如今外边颇多风言风语的。林相爷觉得还是早日将亲事定下来稳妥。”
晚云对林北的做法甚是赞赏,如今满长安都在议论此事。
极大多数都是在心疼着容鞠,可也难保有些嫉妒容鞠身份之人在暗中嘲讽的。
坊间也有些传言觉得林北如今官拜丞相,定然不会去娶容鞠为妻,林北如今好不容易成了高官却冒出来了一个儿子的拖累。
林北此举,让容鞠和小璋儿免受了不知多少嘲笑。
宋媒人笑着道:“按理来说六礼该一步步地走,但是林相爷与容家姑小姐年纪也不小,还有小璋儿也要尽早地认祖归宗。
是以林相爷觉得九月初是个好日子,就在九月初二成亲,不知容家觉得可好?”
容鞠道:“这日子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呢?”
晚云笑了笑道:“姑母,林相爷这是想要让您早日去林家呢,只要肯花钱,半个月办婚宴也够了,只是请不了金陵城之中的亲戚,其余的都不会出错的。”
宋媒婆在一旁道:“是啊是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好吉日呢。”
容鞠颇为羞赧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个日子吧。”
定下容鞠的婚事之后,长安城之中的传言便少了好些。
中秋之日,晚云早早地便进了宫,学习钟尚宫如何处理宫宴。
宫宴繁琐至极,光是菜式,座位还有教坊歌舞曲目,都和容家之中办宴会有着极大的不同。
黄昏时候的中秋夜宴,菜色在午间时候就已经全都做好了,为的就是不出任何纰漏。
不让宫中有任何的笑话。
中秋宫宴不比前几日在大长公主府之中的热闹自在,宫中的宴席之上众人连小声交谈都不敢有,规矩众多。
官员命妇们都得穿着繁杂的礼服,一举一动间都不敢出错。
晚云觉得如此宫宴着实是有些太沉重了些,再吃着冷菜她更是觉得宫宴着实难熬得很。
用膳之后,便是礼部宣读陛下在中秋时候对群臣之祝福,再封赏了长安各皇亲的爵位。
素来祭月拜月都是宫中嫔妃,可如今宫中无嫔妃,是以乃是华阳率领着一众皇室未嫁的郡主县主祭月。
再是群臣命妇一一拜月。
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这沉闷的中秋宫宴算是结束了,众臣都一一告退。
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