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之中。
晚云见不到叶雨,便问着陆景行道:“叶雨呢?她是不是还在围场之中?”
陆景行道:“她保护不力,去受罚了。”
晚云愧疚至极地道:“这次是我的错,她劝过我了的,是我一意孤行进的围场,你要责罚该责罚我,别去责怪叶雨。”
陆景行道:“你是主子,你不会有错的,叶雨本就是保护不力,你不必再为她求情。”
晚云握着陆景行的衣袖道:“我贸然入险境也是因为怕你遇险,你若是惩罚了叶雨,要我以后怎么再去面对她?”
“夫君,你就饶过叶雨吧,别怪罪她了!”
陆景行冷声对着晚云道:“这已经是第二回了,第一次她帮你落水,这是第二回,她本就办事不力理应该罚,她若是不认错还敢委屈,那便是她失职。”
晚云道:“你既然说了我是主子,那我的命令她岂能不听?我执意要进围场,她也无可奈何呐?”
陆景行道:“她不是错在没有拦住你围场,而是保护主子不力,朕让她寸步不离跟着你身边,她却跟丢了,理应责罚。”
晚云轻哼了一声,“你若定要责罚叶雨,那就连我一起罚。”
“云云!”陆景行无奈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此乃宫中的规矩,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就能破坏了的!”
晚云道:“我知晓不能坏了规矩,但我也不能不讲义气,让叶雨一人受惩罚,你要罚就连我一道罚。”
陆景行黑着脸道:“既如此,那朕就成全你,你随叶雨一起去罚跪去!”
晚云倒也不惧,此事本就是叶雨受了她的牵连。
晚云便起身去了殿外,在已经下跪的叶雨身边跪下。
叶雨见着晚云道:“小姐?陛下连你都罚了吗?可你也是因为担心陛下才去的围场,陛下他怎能把您的一番心意当做驴肝肺呢?”
晚云道:“今日之错,本就在我,我是不会让你一人受罚的,所以我过来陪你。”
叶雨感激地望着晚云道:“小姐,您身子弱,我皮糙肉厚地多跪些功夫不要紧,还有这山野里虫子多,您小心被蚊虫叮咬,秋日里的蚊虫是最毒辣的!
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不怕一人受罚的。”
晚云道:“左右我午睡也睡了许久,你一人受罚都孤单,我还能在此处陪你说说话呢。”
叶雨素来冷硬的脸庞也有了几分柔意,“奴婢是卑贱出身,不知道小姐您为我如此做的。”
叶雨从出生就是被师父带到了山野之中,不知名的小山上边全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活着就是为了练功,为了保护主子。
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听主子的吩咐。
卫皇后前来小山上挑人,让着山中的孩子们互相残杀,叶雨不忍和同伴相杀,可最终她发现若是她不动手,那么她只能死。
叶雨不想死,才十岁的她就爆发出了最大的力量。
她是踩着同伴的尸首到主子跟前的。
卫皇后称赞她乃是巾帼英雄,将她放在了陆景行的身边,叶雨的任务就只有练功与保护主子。
叶雨向来都是在暗中的,直到随着主子去了扬州城。
见到了晚云,彼时的晚云常常挂着笑容,村中的人都喜爱她。
就连叶雨见到她的笑容,补觉时也不再梦到了小山上的厮杀。
叶雨在银杏村之中在暗中看了晚云六年,从她还是一个孩子到成为了主子的夫人,她的笑容永远是这般的令人安心与纯粹。
晚云道:“什么卑贱不卑贱的,我刚在学的史记之中有一篇陈步世家之中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武功如此高强说不定日后还能是女将军呢!”
“什么陈步世家,那是陈涉世家,那字是涉及的涉,亏你都跟着柳先生学了这么久,还认半个字!”
陆景行微恼的声音在晚云身后想起,“起来吧。”
陆景行见着她还真跪下了,只能无可奈何地对晚云妥协了。
晚云抬眸看着陆景行道:“那叶雨呢?”
陆景行沉声道:“只此一回,再有下次就连同着上回晚云落水,一道责罚。”
晚云起身朝着陆景行一笑道:“多谢夫君,那字真的不念步吗?我觉得陈步要比陈涉好听些。”
陆景行道:“那字的确念涉。”
晚云笑笑道:“幸好夫君提点了我,否则到时候我就要在华阳和永嘉跟前闹笑话了。”
陆景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回,下回你休想在破坏宫规!”
晚云搂紧这陆景行的脖子,道:“我知晓了,我跪着有点腿麻了,夫君背我好不好?”
陆景行微微蹲下,让晚云上了他的背。
齐北侯来行宫之中与陆景行禀报已经将方才派往围场之中的官兵带回,却见到了这一幕,齐北侯重重地哼了一声。
陛下实在是太过于糊涂啊!
这怎能让一女子骑在他的背上呢!
何况,这女子还是慕家之后。
齐北侯气得怒火直冒,要上前却被秋池给拦住了。
齐北侯道:“张公公,本侯爷已部署好了行宫侍卫,特来向陛下禀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