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道:“这不一样,慕家的人对我而言和仇人没什么两样,我恨极了他们。
可是慕婉若不一样啊,她可是自幼受尽家人疼爱的,她怎能连家人都不顾及呢?和仇人夫妻情深?”
陆景行问道:“倘若你这次回长安来,慕家对你极好,你之后是帮朕还是帮慕家?”
晚云细细思索了一下。
不等她回答,陆景行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你竟然还真的考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不该直接说选我吗?”
晚云委屈地说着:“从小我就希望有爹娘,村中孩子骂我野孩子的时候,虽然有小芳姐姐她们护着我,可是我也是想要有爹娘的。
你永远都不会知晓我被他们骂没爹娘教养时候,我有多委屈多难受,我天天都做梦希望有爹娘会回来。
我真的也不知晓倘若慕家对我极好的话,我会在你和他们之间怎么抉择,那可是我从小就盼着的爹娘。”
陆景行后悔问了她这个问题,便道:“问你这些做什么呢,今日城中很热闹,朕陪你出去逛逛吧,你也别气了。”
晚云闻言道:“好。”
黄昏之时,河道两旁都是来放瓜灯祈福的。
上游处有卖凉瓜皮的,也有卖已经雕刻好了的瓜灯的。
晚云不觉得自己的手艺好到能刻出好看的瓜灯,便就买了一个已经刻好了的,点燃了瓜灯捧到了河堤的台阶处,下了台阶将灯放在了河中。
晚云双手合十地道:“保佑大齐国泰民安。”
陆景行听到晚云的许愿道:“你的愿望挺大的。”
晚云朝着陆景行浅声一笑道:“若是大齐国泰民安,百姓可以夜不闭户,夫君就能经常陪着我出来玩了,来长安都这么久了,夫君陪我出来玩的次数也只有那日中暑的时候……
就连华阳永嘉她们陪我出来玩的日子,也要比你多很多。”
陆景行听着晚云的埋怨道:“朕初登基,朝臣新旧交替,自然抽不出空来,日后会多多陪你出来玩的。”
晚云伸出一根小手指道:“拉钩上吊。”
陆景行看着她如此幼稚,也伸出了小手指与她勾着。
许是河堤上这二人太过于亮眼,远远的,姜涵便见到了此二人,姜将军去蜀地剿匪,姜涵今日和一众姐妹相约出来游玩。
“那是陛下与容小姐吧?”
“真的是陛下,陛下竟然愿意陪着容小姐出来逛,容小姐也太幸福了吧?”
“若我是容小姐就好了,能得到帝王如此这般的宠爱。”
“建议你多照照镜子,看ou 看你的容貌和容晚云的容貌的区别。”
姜涵听着姐妹的话,冷声道:“这容晚云貌美又有什么用?我听人说她如今和一个五岁的孩子在一起读书写字,空有容貌毫无智慧。”
“可是她打击鞠十分地厉害,两个月前还打掉了你的门牙呢!”
“容小姐不光容貌好,打马球厉害,还慧眼识珠,当时陛下还是废太子的时候,她就嫁给了陛下呢。”
姜涵听着姐妹都是在夸奖着容晚云,气恼得不行,“再比一场马球,我不一定会输给她!”
晚云放完瓜灯后,随着陆景行去了玄武女儿大赛之上,这大赛至今已有百年了,由朝廷举办,一般都是官家女儿来比赛的。
共分为三个比试,每场比试都有一个魁首,为魁首者不但能够得到嘉奖,还能被勋贵世家的夫人们所见到。
每每七巧节过后,这些魁首的千金家中都会被媒人踏断了门槛。
是以,大长公主才会逼着永嘉一定要夺得魁首,永嘉身份地位高,原也是不愁嫁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没人愿意上门来提亲的。
永嘉是郡主,大长公主也不好给她去提亲,女儿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上赶着去提亲多不好。
负责此比赛的礼部员外郎见到了陆景行,连上前来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陆景行道:“朕只是陪容小姐来瞧瞧热闹,不必管朕,开始比赛吧。”
官员应是,又将陆景行和晚云请到了一旁的评审席之中坐着。
晚云问道:“这比赛是比的什么?”
员外郎在一旁答道:“回容姑娘的话,这比的是穿针引线,一炷香之内,谁穿的针线最多,谁就是魁首。”
晚云道:“这倒是挺好玩的。”
陆景行瞧出了晚云跃跃欲试的兴致,便道:“你也去玩玩吧。”
晚云走到了永嘉身边,坐在了永嘉的旁边道:“永嘉。”
永嘉望了一眼晚云道:“你怎么在这里?”
晚云笑笑道:“我也来参加比赛。”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锣鼓就鸣响了,晚云便就认真地穿起针线来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永嘉瞅见了一旁的穿针引线速度极快的晚云:“……”
永嘉选穿针引线在于长安千金很少有人会真的实打实去刺绣的,刺绣乃是吃苦的活。
长安娇女矜贵,有绣工极好的绣娘在,何必自个儿动手,她们偶尔会做些针线活,但也就是象征性地刺上几针而已,穿针引线的工序都有丫鬟会准备好的。
所以永嘉闭关苦练了五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