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听着晚云的抱怨道:“近万两银子的玉镯你送给她?”
晚云说着:“那叮当镯本就是少女戴的,我都成亲了不好戴了,永嘉也在谈亲事了,本来觉得她尚且也算是我的表妹,就送给她好了,没想到她尽是这般对我。
我得去还回来,到时候等星儿月儿长大了,送给她们也好!”
陆景行笑笑道:“哪里有去还生辰礼的?”
“我就要还。”晚云道,“索性她应该也不屑我的生辰礼。”
陆景行也由着晚云,对着车夫道:“掉头,去施家。”
……
施家。
施柔满是眼泪的抱着容鞠道:“娘,我不要去坐牢,我若是去坐了牢这辈子就全毁了,你去求求舅舅,让舅舅救救我!”
容鞠看着满眼泪水的施柔,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已是对你开恩了,你难道还要连你舅舅都牵连进去吗?”
施柔道:“娘,舅舅一定能够救我的,你就去求求舅舅吧!”
施老夫人也对着容鞠道:“是啊,你就去找护国公说说吧,柔儿若是坐一个月的牢名声都要毁了。
还有霜霜,霜霜怎能被削发为尼呢?想必容鞍念在霜霜苦等她十二年的份上一定会救她的!”
施奇也在一旁道:“夫人,娘亲说的不错,还有我们施家的爵位,你也去求求兄长吧!”
施奇话音刚落,秋池便带着侍卫入内道:“你们怎么还不收拾东西,这府邸乃是侯府的爵位所赠的,如今没了侯爵,此处宅子你们自然也都住不得了,再给你们一个时辰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此处!”
施老夫人如此听闻,哭喊出声,埋怨着容鞠道:“都是你们容家的好养女!”
施奇对着施老夫人道:“娘,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
施老夫人连连吩咐着丫鬟去收拾库房,已没了宅邸,若是没了银钱,日后在长安城之中如何活得下去。
施家上下连连整理着库房。
被剃了发的施霜霜被太监压制着哭喊道:“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去寺庙里清修呐!”
施老夫人蹙眉对着容鞠道:“先拿五张千两银子的银票给霜霜,让霜霜带去寺庙之中打点,莫要被人欺负了去。”
容鞠极为难受地道:“娘,如今这宅子被朝廷收走,我们这一大家子也不好住在城外的庄子里,要在长安城内买大宅子没个数万两银子是不行的。
她去佛前清修,何须五千两银子打点?佛门清净之地怎会需此阿堵物?”
施老夫人气急败坏地道:“这银子可是我们施家的,你如今连给霜霜一些银两都不愿了吗?”
容鞠无奈道:“娘,你摸摸良心,我从您手中将施家接过来的时候施家账上是怎样的光景?
那时候账上半分银两都无,朝廷的封赏公爹和夫君的俸禄一下来就要将典当在外的首饰赎回来。
是我拿着嫁妆填补进去,才渐渐地赚了银两回来。
如今施家没了大宅住,买宅院花费大,如今没了爵位,夫君公爹没有了俸禄,日后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如今哪里还有五千两银子给施霜霜去寺庙里打点?”
施老夫人道:“你不愿意拿出来银两也就算了,这里不是还有这么多宾客送来给柔儿的生辰礼吗?霜霜你把这些生辰礼给带上。”
容鞠见此气恼得不行,施霜霜挑了一些走,见到了容晚云送过来的礼盒,便道:“这个我不要,其余的我都带走了。”
容鞠道:“都留下,这是柔儿的生辰礼,柔儿要去坐一个月的牢,牢狱之中要打点的更多,这些生辰礼,你一样都不可以带走!”
施柔道:“娘,姑姑要带走就带走吧,姑姑她与舅舅感情深厚,我不想姑姑过的困苦。”
容鞠看着自个儿面前受了苦难还不长记性的傻女儿,气得不行,“你还想着你姑姑,若不是她教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施家又何至于有此大灾?你的手指怎会被折断呢?”
施柔轻哼道:“分明是容晚云她狠毒,她是故意为难姑姑!她的生辰礼我也不要,赶紧去扔了!”
容鞠捡起来晚云送过来的生辰礼,女儿的手指如此,她不怨恨晚云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更清楚晚云的生辰礼扔不得。
容鞠将生辰礼打开后,见到里面的两条细玉镯,顿时红了眼圈。
施霜霜道:“我就知晓她的眼力见送不出来什么好东西,这么细的镯子,这玉也不好!”
容鞠恼极了道:“这玉不好?你能在世间再找出来一块比这还要好的玉石来?这镯子乃是江南少女最喜爱的叮当镯,这么好的玉石可谓是价值连城。
施柔,你仔细看看这生辰礼,晚云送你这么贵重的生辰礼,你却听信你那姑姑的谗言,如今你还替你姑姑说话?要知晓害你坐牢害你折了一根手指之人就是你的好姑姑!”
施柔呆愣着看着如羊脂般的白玉,人皆有爱美之心,这么好看的镯子,她也知晓有多么的贵重。
她没有想过容晚云竟然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玉手镯……
她和姑姑口中的粗鄙卑贱的贪图容家财富,阻挠姑姑进容家的恶毒养女,似乎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