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在坟墓前道:“大皇兄,对不住,直到今日才给你立坟。
你若在天有灵可不要怪我与皇兄,我们也有难言的苦衷。
还有,大皇兄,我与容鞍要成亲了,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我们婚事顺遂。”
容鞍侧眸看了一眼华阳,他走到坟墓前,将一壶酒倒在了杯子里,将酒撒在了坟前。
容鞍望着好友的坟墓,感慨万千地道:“当年说好了等我回长安,要请你喝酒的,一别竟是这么多年。
如今陛下已登基,慕家上下男丁已除,你的大仇也报了。
至于你放心不下的华阳,你也大可放心便是,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华阳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你答应皇兄娶我,不会就是为了大皇兄吧?”
容鞍点点头,“嗯。”
华阳深呼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道:“我还奇怪你怎么就答应皇兄要娶我了呢?
若是为了大皇兄,你大可不必娶我!
趁着如今皇兄还没有下圣旨赐婚,你反悔还有用。”
华阳不愿意用皇权相逼容鞍娶自己,自然也不想他为了大皇兄而娶自己的。
容鞍见着华阳眼中含泪,很明显她也是故作坚强说出来此话的。
华阳对着容鞍道:“你若反悔,我绝对不怪你。”
容鞍见着华阳眼中的泪水,心猛然一疼。
他并不厌恶华阳,到底是小时候照顾过的孩子,哪怕知晓她着实刁蛮任性,容鞍也并不介意。
况且自从答应了陛下娶华阳为妻之后。
容鞍并没有再将华阳当做小孩子一般对待,是以更加没有被逼迫的不愿。
容鞍道:“殿下,臣不会反悔的。”
“你可是怕我皇兄会怪罪你?这你大可放心,我会与皇兄去说明的。”
容鞍朝着华阳浅浅一笑,用大拇指轻轻地拭去了华阳眼角的泪水,“我不怕陛下怪罪,只是不愿公主忧伤。
我答应陛下娶你,着实是有大皇子的原因,但日后我会视你为妻,不让你受委屈的。”
华阳一笑,在容鞍的胡茬上吻了吻。
吓得晚云连连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这里的。
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去告诫华阳,告诫吧,容鞍到底是她的父亲,她一个小辈怎好开口。
不告诫吧,她好歹也是华阳的嫂子,怎能看着她乱来?
晚云索性用手遮住了眼睛,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不远处,施霜霜在马车内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气恼至极。
华阳小小年纪亏得还是公主的身份,竟然如此不遵守礼法道德,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事来。
听到华阳的咳嗽声,晚云才睁开眼睛来,替陆景行给大皇子上了香,敬了酒,将酒倒在了坟墓前。
雨越下越大,恐山路泥泞,众人便坐上马车离去了。
施霜霜在他们都走后,来到坟前,容家和公主来起坟也不该如此低调,连个和尚道士都不请。
施霜霜见着坟墓都没有立着墓碑,更是稀奇极了。
施霜霜想起了方才连华阳都行了祭拜礼,能得华阳祭拜的,想必这坟主人的地位也不低。
施霜霜下令命施家的奴仆将坟墓挖开。
看到里面的遗物,施霜霜才恍然大悟过来。
难怪能让容鞍和华阳来偷摸着立坟,原来这是大皇子的坟墓。
施霜霜笑了笑,命人将坟墓恢复原先的样子,“走,去容家。”
施霜霜到了容府门口,被门口的小厮阻拦在外,不得入内。
不过施霜霜也不着急,有了大皇子坟墓的把柄在手上,她何愁威胁不了容鞍。
过几日便是施家孙小姐施柔满十三岁的生辰。
施霜霜不怕容鞍这个做舅舅的会连外甥女的生辰宴都不来。
勋贵世家里头十三岁的姑娘已是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
是以十三豆蔻的生辰定会大办的。
施夫人也早有给女儿准备生辰宴之事。
容鞍必定会来施家的。
……
晚云收到了施夫人送来的请柬,她琢磨着该送小表妹怎样的生辰礼,十三的年纪已是不小了,送些小孩子的玩意不妥。
可到底又是年纪小了些,送不了甚是贵重的礼物。
她的妆龛之中没有合适送出去的首饰。
便与永嘉郡主两人相约去了长安城之中的首饰铺子里给小表妹挑选首饰。
永嘉郡主道:“十三岁的姑娘家送头面太过于隆重了些,只送一对上好的镯子就可了。”
晚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到时候等她及笄那时候再送的隆重些就是了。”
首饰铺子掌柜的将最新的金镯都放到了她们跟前道:“这是小店最近最时兴的镯子,这只缠花镶嵌蓝宝石的手镯乃是当下卖的最好的。”
晚云道:“这宝石太艳了些,十三岁的姑娘戴着并不合适。”
晚云瞧向一旁的一块如羊脂般细腻玉石道:“这玉石可为是佳品。”
铺子掌柜连道:“容小姐好眼力,这玉石本是顶尖的和田白玉,只可惜中间有了一条裂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