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本是生了一日的闷气,本也不想这种雷电大雨之时再从宫中来容家,宫中到容家饶是再近,骑快马也得要一刻多钟。
可又怕晚云她怕极了这雷电,又怕她生了口疮还不知节制地乱吃东西。
便从太医院之中取来药物,来了容府。
听到晚云甜甜地喊他夫君,气恼也就一瞬间而烟消云散了。
陆景行将扑过来的晚云一把接住,见着她连鞋袜都未穿不禁皱眉,“亏得钟尚宫还说你学规矩快,怎能连鞋袜都未穿就下地呢?”
晚云在陆景行怀中浅浅一笑:“这不是见到夫君心中欣喜吗?”
陆景行浑身都湿着,索性也就将她打横抱起一起去沐浴去了。
成婚两年多,一道洗沐还是头一回,旁边还有宫女伺候着,晚云多少有些羞赧。
陆景行让着一旁伺候着的宫女们纷纷都退下。
到阵雨雷电初歇之时,里面也才没了动静,晚云被陆景行抱回榻上时,还不忘问道:“夫君,你还生我的气吗?”
陆景行道:“日后可不许再这么无节制地吃荔枝了,你若是喜欢,每日少吃些也行,何必一下子吃这么多?现在疼得也是你自个儿。”
陆景行取过一旁的药物涂抹在晚云的唇瓣之上,晚云颇感一阵冰凉:“知晓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夫君的话。”
陆景行闻言朝着她浅浅一笑。
……
明家之中。
雷电初歇,大堂之中明蔚的高声啼哭没了雷电的遮挡甚是明显。
明伯爷手中拿着藤条狠狠地往明蔚身上抽了一下。
明夫人听着高声尖叫见着皮开肉绽的女儿,连握住了明伯爷的手,道:“伯爷,你就放过女儿吧!女儿已经知错了。”
明伯爷凉声道:“红颜已是大受损失,如今酒楼都被封了,若仅仅是被封一时也就罢了。
可如今我们明家用坏掉的荔枝名声都尽毁了,以后酒楼是不用想开了的!”
明伯爷着实气恼,扬鞭又重重地打在了明蔚的身上。
明蔚惊呼道:“父亲,我并没有错,这定是容晚云恨着我,她是故意这般来算计我的!”
明伯爷大怒道:“你至今还不愿认错?纵使是有人故意算计你,那在后厨之中的荔枝也不得作假?
你耗费明家的商队,大老远花了这么多银钱,浪费了这么多的冰块,到头来你所许诺的会让酒楼生意日进千两银子呢?
本以为你有法子从蜀地寻荔枝过来,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到从岭南运送荔枝过来!”
明蔚道:“父亲,岭南的荔枝本就要比蜀地的荔枝要好吃,况且那些荔枝女儿自个儿也吃过,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
明伯爷不悦地道:“那是你都没有尝过蜀地的荔枝,本就是这炎炎夏日,荔枝果子的从树下摘下来的时日定然是越短越好,你倒是好,特意往远地方去摘果子。
自个儿没吃过好荔枝以为人人都与你这般无知吗?
如今酒楼被封,加上路上花费的银两,损失少说也有数万的银子!
夫人,你去给她寻一个外地的巨贾,只消着能给三万两的聘礼就将她给嫁了。”
明蔚听到这边连声道:“父亲,您不能如此就把我给嫁了。”
明伯爷眼中尽是失望道:“你平日里不喜参加宴会,毫无世家女子的落落大方。
自以为是清流,殊不知在旁人眼中你就是个上不得台面之人,十七岁了都不曾有人上门来提亲过,简直就是丢尽我们明家颜面!”
明夫人小声道:“伯爷,白家的妹妹已经说过会帮我家女儿进宫为妃的……”
明伯爷冷笑道:“白菁苒得罪了容晚云,陛下这会儿正恼着白家呢。
何况白丞相也不傻,明蔚对白家而言算什么?
白家堂亲里姓白的千金也不是没有,就明蔚这个没有脑子的,怎还敢提让她入宫之事呢?”
明蔚被亲生父亲如此说,颇为不服气地道:“父亲,那日在红颜胭脂铺门口,陛下舍命在简郡王的马蹄之下救下了女儿,陛下与女儿定是有缘分的。”
明夫人帮衬着明蔚道:“伯爷,蔚儿此言说的是真的,那日好些人都看到了的,你不如给蔚儿一个机会,若是明年她还不能入宫再给她寻亲事也不迟。”
明家一连两大产业都亏了巨额银两,明伯爷也是想要搏一搏富贵的。
明蔚到底还有几分颜色,也就答应了让她们母女二人今年再去试一试。
若是明蔚真的能够入宫为妃,对于明家而言乃是一桩顶顶的好事。
……
晚云一早起来的时候,因着用了药口疮好了许多。
今日私塾休沐,纵使外边天气炎热得很,晚云还是得去悦己走一趟。
到底是头一次做生意,晚云对悦己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
到了悦己里头,晚云便见到了不少的熟人,林侍郎夫人与林如曲两人都在,一旁还有忠勇侯夫人与吴清艺。
林如曲与吴清艺是闺中好友,两人年岁相近,林如曲便和吴清艺吐槽着施霜霜的所作所为,“这施霜霜近日里可嚣张的很,若是她日后真成了容鞍的夫人,我真得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