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眼中的泪潸然落下,这次不是方才的伪装,而是真心的眼泪。
容鞍的这句绝无可能着实是太伤人心。
华阳忍着喉咙之中的酸涩道:“除非你成亲了,否则,本公主也是绝对不会放弃喜欢你的。”
说罢,华阳便就小跑着离开了此处。
永嘉怕华阳出事连连追了上去。
容鞍望着华阳的背影,神情颇为郁闷,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晚云从树后出来对着容鞍道:“父亲,公主殿下是真得心仪于你。上回跳入湖中,也是为了您,但您却是误解了她。”
容鞍想起那日华阳落水的事情,原来她假装不会凫水是因此。
晚云见他面露不忍之色,又道:“父亲,华阳公主虽是刁蛮了些,可是本性不坏。
若是她真要报复您,大可治您一个不敬之罪。
她终究是陛下的亲妹妹,她对您真的是真心的,希望您不要再误解她了。”
容鞍无奈道:“我是看着华阳出生的,自然知晓她的秉性。
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在给大皇子做伴读。
华阳方出生之时,陛下当时正被封为太子殿下,刚才启蒙,平日里学业繁忙。
没有养在皇后身边的大皇子有空闲,华阳幼时更是喜欢黏着大皇子玩耍。
当时我也就随着大皇子也时常照顾年幼的华阳,华阳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年幼的小辈而已。
我知晓她的秉性是好的,只是身为公主难免有些刁蛮。
但她在我眼中就如同你如今看盛月儿一般。
我怎能接受一个小孩子的真心呢?”
晚云听容鞍这般说,也就明白了,也替华阳感到甚是可惜。
细想想若是她是男儿身,过了十余年,月儿说要心仪于自个儿要嫁给自己。
晚云定也是接受不了的,光是心底那一关就无法过去,无关世俗的辈分。
想来华阳的一片芳心就只能作罢了。
晚云又问着容鞍道:“方才听父亲说过大皇子,不知这位大皇子如今在何处呢?
既然是在卫皇后身边长大的,想来他和陛下的兄弟之情也很好吧?”
容鞍道:“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
大皇子虽为长子却从未得到过先皇的喜爱,在宫中也常被宫人欺辱。
皇后入宫后,无意间发现了大皇子受宫人欺辱,求了陛下的恩典将他养在身旁。
大皇子心存感恩对卫皇后较为孝顺,对弟弟妹妹自然也是极好的。”
晚云抿唇道:“那我怎得从未听人说起过他呢?”
就连夫君也从未与她提起过有这么一位大兄长……
容鞍轻叹一声道:“六年前,卫家的出事的时候,他为保下卫皇后,起兵逼宫造反,死于沙场之上,尸骨无存,他在谋逆之前还曾与我写过信,若有万一让我照顾好陛下。
陛下之所以到慕家所掌控的扬州城之中,也是大皇子给他出的主意,慕家只提防着华阳的十万兵马,并没有去想过大皇子竟然会将大部分的势力都让给了陛下。
大皇子谋逆之时就知晓成功的希望甚是渺茫,借着起兵谋逆的名义暗中为陛下部署。”
晚云惊诧道:“啊?皇子起兵谋反这么大的事情,怎得我从未听说过呢?”
容鞍面色带着惋惜道:“皇家父子反目成仇,大皇子谋逆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情,自然不会满天下宣扬。
再过不了几日就是大皇子的生辰了,大皇子若是活着,如今也该二十五了。”
晚云说着:“这位大皇子是一位好兄长。”
人人都说慕婉若尸骨无存,那这位大皇子是不是也有可能活着呢?
晚云看了眼天色道:“已到了正午,该开宴了。”
容鞍随着晚云去了宴会之上,晚云今日相邀的千金都是年纪过了十七,因着各种事耽误了定婚的达官贵族世家千金。
这些世家千金大多也知晓她们这年纪说大不大,但要是定亲的话也属实算是年纪大了。
长安女子虽然十七八岁出嫁算是常见的,可大多都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定下了亲事,如今这年纪多少有些尴尬。
同龄未订婚的公子哥儿大都会去选年纪十四五岁的千金,再大几岁的还未定亲的世家公子哥儿大都都是秉性不好。
容鞍年纪虽然要比她们大上许多,可好在嫁过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
除却宗亲王妃之外,可是最高的位份。
还有外边传言容鞍养女必定为后,做了容鞍的夫人之后那可就是皇后的娘亲,虽然这个女儿与自己年纪想差不了多少,但权势可是滔天的。
容鞍十二年守孝身边没有姬妾,出孝之后也不曾先纳妾,在这些千金眼里也是佳婿的人选。
虽然坊间百姓对容鞍与施霜霜有些传闻,可达官贵族之间都是门儿清的。
倘若容鞍真的有心娶施霜霜为妻的话,早就该去下聘,毕竟两人年纪都不年轻。
更不会有今日这场赏荷宴了。
明蔚在这些千金之间颇有些不适,看着她们听闻容国公要来时,整理形容的模样多少有些嗤之以鼻,容鞍虽哪里都好,可到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