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世界纪录!不过医生,你们参赛是拿活人……”
患者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群邪恶医生的模样。
各种负面词汇,包括草菅人命之类的话纷涌而至。
“当然不是。”周从文笑了笑,“参加世界大赛的都是手术录像,像今天的这种。包括各种资料已经术后恢复情况,送到评委会,大家公开测评。”
“哦,原来是这样。”患者恍然。
“又不是竞技比赛,患者的情况千奇百怪,怎么可能出现您说的情况。偶尔会有示范手术的时候两台手术一起做的事儿,但那比较罕见。”
说着,周从文已经把导丝穿透2.3cm的黑影,随后送去取栓导管。
王雪腾瞪大眼睛看着屏幕,目不转睛。
就像是周从文刚说的那样,导管不是现有抽吸导管那样安稳停在血栓前,然后用负压抽吸血栓并把血栓带出来。
周从文的取栓导管顺着导丝穿透前降支内的血栓。
真的是新术式,新耗材!
王雪腾感觉浑身燥热,连拖鞋都要融化了似的。她无法忍受心中的躁动与灼热,小心翼翼的把拖鞋脱下,赤脚踩在手术室的地面上。
这一步操作应该很难,可是在周从文面前根本没有“难”字。和之前的所有前置步骤一样,取栓导管顺利“穿透”血栓!
“喏,这就是取瓶塞之前的步骤。”周从文和沈浪说道。
“这么简单么?不会吧。”沈浪根本不了解心脏介入手术,他还在练习穿刺。
“对我来讲当然简单,可是对你来讲却是很难的。Emmmm,不能说很难,而是极难。”周从文开始加压,打开取栓导管头部的气囊。
“之所以让你穿这么多防护装置,是因为你要长时间泡在手术室吃线。”
“……”沈浪觉得自己上当了,这里满满都是X光射线。
“等回头你上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周从文笑眯眯的说着,开始左右手交叉操作。
这个时候周从文一直在踩线。
血栓乖巧的顺着动脉往出走,速度不快,但却极为坚决。
其他人知道这是手术最关键的一步,但周从文却并不是很在意,他继续“唠叨”道,“刚刚形成的血栓可以抽吸,但有严格的时间限制。而这种方式适合另外的情况,具体的诊断、鉴别诊断、手术适应症等你掌握后再说。”
王雪腾感觉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已经看红了眼。
而藤菲的眼睛也已经像是小白兔一样布满血丝。
手术做到这一步,藤菲藤主任已经确定必然会顺利完成。
周从文又一次打开了一扇窗户,另外一个世界的新鲜空气进来,是那么的香甜。
藤菲做过取栓手术,但这种手术有着严格的适应症,只能抽吸“血豆腐”一样的血栓,稍微硬一点、和血管壁黏连重一些的血栓完全无能为力。
周从文的办法更适合取更“硬”一点的血栓。
在从前这种血栓无法取出,也无法下支架,只能交给心外科去做搭桥手术。
周从文在干什么?难道他在亲手为心外科挖个坟墓么?作为心胸外科泰山北斗一般的黄老的关门弟子,亲自充当掘墓人的角色。
类似的手术介入都能做,他一个心胸外科的医生以后难道准备转行么?
刚想到这里,藤菲忽然意识到……周从文还用担心没饭吃?!
黄老一早就有意让心外科接手心脏介入手术,估计这都是老人家授意的。
唉……
藤菲长叹一声。
黄老就是年纪大了,穿不动铅衣,心外科医生还没人愿意做类似的手术。而如今周从文年富力强……都特么不能用年富力强形容,他才工作2年!
2年!
放在别人身上,两年资就是个临床新嫩;但在周从文身上,时间似乎都变得模糊没有规律,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代巨擘,只是别人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自己刚进临床两年的时候在干什么?
两年资的周从文干什么?取栓,用崭新的术式、崭新的耗材来取栓!
藤菲羡慕周从文,甚至开始嫉妒起来。
血栓在血管里一点点的往出走,3分钟后,周从文把它从右侧桡动脉取出来,放在一块洁白的纱布上。
“喏,这就是堵在您心脏血管里的血栓。”周从文把栓子放到患者面前。
洁白的纱布,黑紫色的血栓,触目惊心。
“看着也不大啊,怎么会……”患者有些迷茫。
“心脏的供血血管本身也没多粗,您想啊,心脏就这么大。”周从文握住拳头,和患者解释道,“喏,你说供养血管有多粗?”
“是哦。”患者随口回答道,眼睛一直盯着血栓在看。
这种视觉冲击力已经把患者震撼到。
“取出来就没事了,之后还要定期服药、生活作息规律,这些藤主任会和您详细交代的。”周从文道。
“那……”
“那什么?”周从文看了一眼患者,随后笑道,“以后口服药物的钱?”
“嘿嘿。”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