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在老友那里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两天后,终于忍不住想去见见传说中那位能用人界土地种出来灵果蔬菜的小姑娘舒清。
他想见舒清,舒清正好也想见她。
所以当阎君满山溜达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碰到了正四处采蘑菇的小姑娘。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小姑娘采蘑菇,是小姑娘自己种蘑菇再自己采。
她就那么随手一种,那周遭的灵气就迅速汇集到蘑菇身上。
很强,很让鬼不能理解。
这难道就是神农伏羲之力吗?
阎君黑袍加身,袍上绣着大片的彼岸花纹,及其好认。
“小仙逍遥门舒清,见过阎君。”舒清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阎君瞧着舒清,恍惚间仿佛了万万千年前的某个神,但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舒姑娘不必多礼,听闻舒姑娘种得一手好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本君也算开了眼界。”
舒清淡然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敢问阎君我能否问一问,关于我父亲与兄长的寿数。”
阎君背着手,笑得不怀好意:“当然可以,只是......”
舒清十分大方的将自己手中的储物戒交给了阎君。
里面是十万斤的灵果与蔬菜。
还有上等的降真香、金箔银箔扎得纸元宝。
阎君收了戒指,立刻就把生死簿拿了出来。
要了她父兄生成八字后,生死簿自行哗啦啦翻动,半晌,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阎君招了招手示意舒清过来看。
舒清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人阴气沉沉,煞气比阎君还重。
阎君闭上眼睛复而张开,再看舒清时,瞧见舒清身上满满地因果线,半黑半金,将她的魂魄罩得乌七八糟。
阎君上一次见到这么乱七八糟得因果线还是在两千年前。
忽而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他心念一动,收回了生死簿在自己的识海翻起来,果然发现舒清正是舒青瑶的转世且是重生之魂。
是那人的转世啊,那就没什么麻烦了,都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该问的他也该问清楚。
“你来问我他们的寿数,可是他们在你的那一世有过什么意外?”
毕竟在他这个生死簿中,这俩人最后没死,都是成了仙的。
至于成仙后死没死,怎么死的,那就不在他能看的范围之内了。
舒清被他这么一问吓到了,但一想到他的身份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在我闭关的时候,被昌河门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往天空看了看。
阎君居高临下,瞧见了她眼里迅速翻涌而来的泪珠。
但泪珠没落下就被她压了下去。
“生生挖了灵根,一个被吊在山门前放干了血而死,一个......”
“好了不必说了,本君知道了。”
昌河门那些修仙者们折磨人的方式整个修仙界都出名。
他们最喜欢的几种方式,阎君基本都见过了。
猜也猜得到,不听也罢,且那么美的一双眸子,哭起来可惜了。
“你既然重生,想必不愿他们重蹈覆辙。”
舒清微微点头。
“你我有缘,你可愿为生无常?”
什么玩意儿?
生无常?
地府缺鬼也犯不着来仙界抢人吧?
她好歹也是个仙了啊!
舒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或者是阎君的脑子出了问题。
阎君看出她眼神里的怀疑,“不用你干多少活,只让你负责修仙界这些人的生死。比如,昌河门的弟子死后魂魄接送。”
接送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魂飞魄散不得超生,那地府是不管的。
舒清小耳朵立起来,口随心动:“我愿意!”
事不宜迟,阎君在她答应的一瞬间就拉着她的手与他签订了生无常的协议。
其实蛮简单的,就是俩人击了个掌。
但阎君在地府里泡久了,手上的寒气非一般人能承受。
仙也很难承受。
舒清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但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不舒服。
“我抓魂魄的时候,需要魂魄出窍吗?”
“不需要,你直接去就好了。”
舒清眨眼:“那不是会被认出来?”
阎君好笑的看着她:“你还怕被人认出来?认出来不是更好,你身份越多越强大,他们就越不敢动你。”
阎君是在提醒她,她入了生无常,便是地府正儿八经认可了的。
就代表她背后有地府给她撑腰。
与阎君拜别后,舒清还缓不过劲来。
她这一世过得未免太顺遂了点。
她看着自己的手,阎君与她击掌时的冷意还未完全消散。
这股子入骨的寒意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背靠在床角整个人蜷缩着,同她做乞丐时睡觉的姿势一模一样。
阎君回到地府十分开心,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白无常是个坐不住的,他喜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