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又何尝不知,程瑜刚才那话里话外都在埋汰她。
说她心眼多,也刻意在贺老太太面前提及她大学期间和顾风眠交往的事情。
如此损她,无非就是想要在贺老太太面前凸显梁幼怡是多么乖巧、上进且干净的人。
“幼怡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现在还出落得如此漂亮端庄,是外面那些野路子比不了的。小五估计也只是一时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了眼而已,等他清醒过后肯定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贺老太太看似和程瑜在话家常,可事实上初夏哪会听不懂她也是内涵她。
什么“野路子”、“莺莺燕燕”都是在指她。
把她贬得一无是处,以此来凸显梁幼怡的纯洁高贵。
而最让她难受的,贺老太太那么明显的暗示梁幼怡和程瑜,贺北溟肯定会回心转意……
虽然她也知道贺老太太给的所谓被贺家接纳的机会,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蜜枣,不至于让双方在现阶段闹得下不来台,后期还是会找种种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但贺老太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次如此直白的表示“贺家大门只为梁幼怡敞开”的言论,还是彻底让初夏失望伤心了。
尤其这会儿程瑜和贺老太太交流过后,还得意万分地看着她。
其他阔太虽然没有程瑜表现得那么明显,但或多或少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让她觉得自己在这里为众人服务了半天,就是一出笑话……
在梁幼怡尽情投入演奏出来的钢琴曲里,初夏突然就觉得,这一切挺没意思的。
哪怕到头来她都努力为贺老太太、为他们贺家着想,尽可能地压住自己的臭脾气不搞事情,不连累他们出糗。
可到头来,他们却让她这么狼狈,那她为何还要如此苦苦支撑?
于是,她突然就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扔在了桌子上了。
虽然盘子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但盘子和桌子碰撞在一块时还是发不出不小的动静。
如此大的声响,不止打断了梁幼怡的演奏,也将在场所有阔太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贺老太太,简直怒视着初夏。
“怎么回事?端东西不知道轻拿轻放吗?礼仪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贺老太太刚才忙着和程瑜夸梁幼怡,也没去仔细观察初夏那边的动静,还以为她是不小心弄出来的声响,便趁着这个机会教训了她一番。
其实她的想法也简单,希望初夏能在这些聚会中明白自己配不上小五,也不被贺家接纳,想通后主动离开,也省得强拆散他们和小五产生隔阂。
程瑜看着初夏那张妖冶的脸,心里冷嘲:活该!贺家老太太摆明了不会让你嫁入贺家在刁难你,谁让你还臭不要脸地帮着忙里忙外,以为劳力付出就能改变她的态度?笑话!
不过考虑到这会儿是贺老太太筹办的茶会,初夏现在还背负着贺北溟未婚妻的头衔,她才没有跟着落井下石,免得被扣上插手别人家务事的罪名。
梁幼怡也看着初夏,她刚才虽然在弹奏钢琴,但实际上目光也都一直在初夏的身上。
她知道贺老太太言语内外都在夸她从而贬低初夏,她非常享受这种优越感,也非常期待初夏听完这些会作何感想。
但初夏却选用了这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爽,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初夏看着他们三人近乎冷嘲热讽的神色,也大致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
可无所谓了,你看现在几乎所有新境的名媛阔太都清一色以类似的表情看着她,他们也只是仇恨值排行比较靠前而已。
没有理会贺老太太近乎咄咄逼人的问话,她理了理之前忙前忙后而垂散下来的发丝,然后浅笑对上贺老太太:“我只是觉得梁小姐弹得很差,难以入耳罢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