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老爷,我……我……”唐柳浑身哆哆嗦嗦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唐明河起身,走到陪伴他几十年的老伙计身边,拍拍唐柳的肩膀:“不着急,慢慢说。我听着呢。”
唐柳满头冷汗,此时他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不应该啊,每次传递情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都是和熊静单线联系,恐怕赵西风都不知道唐柳是赵家的线人呢。唐明河怎么知道的?
事到如今,唐柳想赌一把,就赌唐明河在咋呼他。毕竟,他跟了唐明河几十年时间,亲眼见过唐明河十几次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拷问奸细,屡屡得手的案例。所以,今天,唐柳迈出了他人生最后悔的一步,继续嘴硬下去,就赌唐明河什么都不知道。
一念及此,唐柳整理一下情绪,拱手道:“老爷,我真的不清楚你要我说什么。
风达少爷现在被羁押,劲虎小少爷被省府的特勤局提审,眼下唐家风雨摇摆,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唐柳就算对不起老天,也不会对不起你啊,我可是打小就跟着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我亲大哥!你怎么能怀疑我?”
看着唐柳悲愤的表情,唐明河差点就信了,毕竟这是几十年的感情了,虽然唐明河心狠手辣,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这个老伙计。不然,刚才就不会给他一次自述的机会。
不过,唐明河是谁?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坑的人,岂能心慈手软?转头盯着唐柳,玩味的笑道:“唐柳啊,咱俩在一块六十多年了,我比你老婆都熟悉你!你说谎的时候,总会挠头握拳,脸红脖子粗。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给过你机会了。”
唐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唐明河真的发现什么?不可能吧?
唐锦阳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无论唐柳是不是被重罚,对他而言,都是局外人。他只要做好本职的事情即可。
唐明河拍拍唐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唐柳,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咋呼你呢?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毕竟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
唐柳这才明白肯定是被唐明河抓住把柄了,不然,唐明河不会如此的步步紧逼。
唐柳看了一下时间,嘴角微微上扬,隐晦的瞥了一眼唐明河,又故作惶恐的低头,一副保持沉默的模样,丝毫没有交代实情的意思。
唐明河眼神越发的阴冷,点点头,狞笑道:“唐柳,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你看时间应该是给你儿子唐兴争取跑路的时间吧?
哦,锦阳,唐兴是?”
唐锦阳前出一步,拱手道:“家主,唐兴是准备做飞机离开安州,然后去北上城找熊家的接头人更换护照,而后去西欧躲避风头。”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唐柳蒙了,指着唐锦阳厉声质问道。
唐明河冷笑道:“唐柳啊,既然熊家能在我唐家安插奸细,我唐明河怎么就不能买通熊家的线人呢?嘿嘿,唐柳,好算计啊,在这里磨叽了事,给你那宝贝儿子争取逃命的时间,但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唐明河当回事儿了?
恩,算算时间,你儿子应该回来了。你可以选择不说,等你儿子来了,你们爷俩一起说。”
唐柳脸色煞白,艰难的转过头,问:“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回来了?你把兴儿怎么样了?”
唐明河摊摊手,装作无辜的笑道:“我能把他怎么样?兴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你这个做老子的是叛徒,但兴儿是无辜的啊。”
一听这话,唐柳心里有些放松,还好唐明河网开一面,但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打进冰窟窿里。
唐明河话锋一转:“嘿嘿,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所以,我唐明河根本不相信什么无辜!只要是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啊,不要啊!不要,不要,老爷,老爷,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兴儿吧!他是无辜的!”唐柳吓蒙了,跪伏,紧紧的抱着唐明河的大腿,哽咽着求饶。
“嘿嘿,无辜,好一个无辜!锦阳,你来说说那唐兴是不是真无辜!”唐明河厉声喊道,一脚踢开唐柳。
唐锦阳点头道:“唐兴不是无辜的,唐柳出卖咱唐家的情报,他都有参与。唐柳做的很隐蔽,利用靠近家主的机会收集情报,然后打包给唐兴,而后唐兴把情报送给赵西风老婆熊静的线人。
如此一来,唐柳没有直接传递情报,也就无从查起。但是,唐兴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甚至有一两次是五百万的巨款。”
在事实面前,唐柳那仅有的狡辩显得空白无力,当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唐兴被保镖扔进议事厅的时候,唐柳彻底的傻眼了。
他本以为他拖延时间,会给唐兴营造很好的逃命机会,只要出国,唐家就无法威胁唐兴的安全。
到时候,唐兴再以手头的情报威胁唐家,释放唐柳。唐家必然会投鼠忌器的释放唐柳,父子两在国外团聚,这些年在唐家积攒的产业还有熊静给的贿赂足够他们父子挥霍一辈子的了。
不过,现在所有的梦想都成了幻想,全碎了!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