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云的前妻,张乃英。现在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算晚,赵开德在那边喊我,我去看。
事实上,偏屋里住的老人,也就是不住咳嗽的老人,也就是躺在床上苏大云的亲爹。
老人去世了,赵开德在前面,他及时做好善后事宜,目的是想让去世的人走得安心。
我也在第一时间到了老人的屋里。
不得不说这是我看到去世人,残留在脸上最为恐怖的表情。
瞪大的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双眼翻白即便已经死了,却也让人不经意间会联想到他在弥留之际所经历看见的一定是难以想象,极其可怕的东西。
赵开德善后的时候,好几次伸手抹死者的眼眸,希望他能闭上。
我注意到赵开德在抹死者的眼眸时,刻意避开头,他这样做是避免跟死者瞳孔相对。
据说去世的人,在死亡后,意识存在,一不小心活人对视了死人的瞳孔,会被吸走魂魄。
我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也没有亲身尝试,所以对这种说法只能说半信半疑。
赵开德接连抹了好几次,死者的眼皮就像有弹力,明明看见他闭上,手一离开眼皮马上就自动弹开。
看着特别诡异让人畏惧,甚至于皮都起鸡皮疙瘩,一层一层麻酥酥的不舒服,同一时刻,莫名的阴冷侵入皮肤直达骨髓,就骨子里都冷。
“我来试试。”
说话赵开德苦笑自主的退到一边,悄声告诉我说:“我做了几十年的殡葬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居然抹不上他的眼皮,他这是死不瞑目。”
我没有做声,赵开德默契的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我做事不喜欢啰嗦被打扰。
面对如此狰狞的死亡面孔,我也是首次看到,心里不由得一寒,强自镇定,避开视线,手搭在死者的嘴边。
在搭上去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就像一条移动的赤练嗖,爬遍全身,一个没忍住激灵了一下。
我激灵,赵开德是看见的,他担心的望我一眼。
我继续——
手搭在死者的嘴边,话是对死者说的:“老前辈,不才陆朗今在你家多有叨扰,现如今你去了,带着不甘与绝望还有无奈,这些我都知道,但你是有孙子的人,希望你配合我闭上眼,安静离开,余下的事,我来安排,如果你还不满意,可以用提示的法子,提示我一下……”
说话,死者的嘴唇在我抹动下,真的闭上,但也就是在死者嘴唇闭上之际,我脑子里突然莫名的闯入一幕奇怪的画面。
扬起的沙土,垂死挣扎的生命,无视冷漠的心——
再次被赵开德喊惊醒的时候,那一幕嗖地一下消失,就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再看死者,真的闭上了。
这一幕惊呆赵开德,他觉得我一个年纪轻轻从没有接触过死者的人,怎么有能力让一个不甘灵魂安然离开?
还有就是张乃英,在看见我成功了抹上死者的眼眸时,对我投来一抹无比钦佩敬重的目光。
接下来,赵开德开始着手准备死者的其他事,当然他还得跟铺子里联系,喊了徒弟前来做事,顺带送些死人用的东西。
这一刻,我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想法。
那就是赵开德是来收命的阎罗王,我是帮凶。
虽然我们走的这几家都早知道会出事,但真实印证经历事情的发展,感觉就变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怪异,这种怪异就是无论我跟赵开德走到哪,都会死人。
要不是面前活生生的着人,尼玛我的思想开小差拉不回来了。
我跟张乃英走出去,开始打听她家后面住户的问题。
张乃英说后面那家其实就是她老公的叔伯兄弟住家,之前两家关系很好,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两家变成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跟仇人似的再也没有了来往。
我问哪一年开始端了这种亲戚来往的。
张乃英想了许久,摇摇头是不记得了,如果想要知道就去找她公爹。
这说的啥话,难道张乃英知道我可以跟死者沟通?
或者是根据刚刚成功了闭合上她公爹的眼眸,所以对我说这些不正常的话?
算起来,这一家子还真的是惨,一个去世,一个到死不活,还有一个跟怨妇似的,因为长期生气,张乃英的身体每况愈下,记忆很差,也就十几年前的事她都没有一丁点印象。
俗话说,一个人最容易忘记的是新的事物,而对很久以前的事却记得非常清晰。
包括老年痴呆人,也是只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比如童年的事,在老年痴呆人的记忆中可谓是根深蒂固,无论怎么样都抹不去。
这只是打比方,但眼前的张乃英年纪不到五十,身体却差得跟六十多年纪的人一样。
表面看走路轻快,做事风风火火实际上问题已经存在,只是没有爆发而已。
说白了这家人就像被诅咒,诅咒形成的灾厄侵入,在无声息的杀害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其中包括那个外出读书的孩子。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孩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一下。
孩子眉毛散乱,目露凶光,叛逆戾气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