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实在是没奈何只好下车来看车轮。
车轮上啥也没有,轮胎的气鼓鼓的,路虽然坑坑洼洼却也可以走,在往日车子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走,很好的没有像现在这样,憋足了劲也没有往前挪一步。
检查了车子没有问题,珠儿举目四望,到处都黑漆漆的,只有她三轮车上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罩住有限的空间。
就在珠儿暗自奇怪,心里打鼓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传来突~突~突很奇怪的响声。
声音吸引住正要蹬车离开的珠儿,她拿起手电筒就朝传来响声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珠儿看见一个人。
一个浑身分外黑的人,说浑身分外黑,就是身穿黑衣服黑裤子,黑色鞋子的人。
珠儿晃动手电筒,光不经意间溜达到黑衣人的脸上,哇~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血红眼珠吓坏了珠儿。
珠儿掉头就跑,踉踉跄跄,跑到三轮车边,浑身哆嗦,差点丢了手电筒,慌慌忙忙上了三轮车,急蹬几下,三轮车发出艰难的吱嘎声渐渐远离发出怪声的地方。
虽然远离了那个发出怪声的地方,但珠儿刚刚看见的那张脸,就像扎根在脑子里,无论怎么也抹不去。
因为那张脸绝非正常人的面孔。
活脱脱就像曾经在画上看到的恶鬼差。
心有余悸的珠儿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菜市场。
此刻虽然是早晨五点,但菜市场已经有很多人了。
批发位置各种菜蔬摆满,任凭前来购进菜蔬的菜贩子挑选,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有人卖掉了所有菜。
很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人来过问珠儿的菜。
珠儿带来的菜,可是时令蔬菜,是她辛辛苦苦熬夜搞了好久才侍弄成熟的菜。
可是,走来走去的菜贩子双眼就像被蒙了,就是不来看珠儿的菜。
渐渐地,大批量购买蔬菜的菜贩子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
珠儿只好把菜移动到零售摊子上,这里零售摊子是要给摊位费的。
摊位费倒是给不了多少,关键是零售麻烦,要一直守到菜卖完才能回去,这样就耽误不少时间。
所以珠儿大多数都喜欢把菜一次性哪怕是低几分钱卖给前来批发的菜贩。
但今天太奇怪了,这些老雇主并没有看珠儿的菜,对她的存在就像没有看到那样。
也就是这样,珠儿的菜只能挪地方零售了。
零售也不好卖,看菜市场里里外外那么多人,各家菜摊子上挤了不少人,但秀秀今天的菜,无论是批发还是零售,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售卖危机。
要么就是无人问津,要么好不容易来一个买主,挑挑拣拣后,却不愿意买,丢了菜掉头就走。
终于遇到一个实诚来卖菜的,称了付钱找零,接下来再也没有人来问。
珠儿耐着性子等到太阳老高,浑身被热得大汗淋漓,才终于有人来买菜。
买菜的刚刚走,收摊位费的市场管理来了。
珠儿默契的拿出钱,却不曾想拿出来的钱,是一张吓人的冥币。
收摊位费的管理员见状,又惊又怕怒斥珠儿说:“你别拿这个吓唬人,摊位费也不多,你也搞这些鬼东西吓我,赶紧拿钱来。”
珠儿感到委屈,自己包里哪来的冥币,越想越怕,细思极恐。
一大早遇到的怪事,加上卖菜遇到的事,还有这种冥币,让珠儿恶寒不已。
把摊位费缴了之后,也无心继续卖菜,就收了摊,把余下的菜白送给一个长期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子的婆婆,迅速蹬车离开了。
回到家,年幼的孩子还没有起,丈夫陈刚早就出门干活去了。
陈刚所在的工地跟向左叔叔是一起的。
也就说陈刚的工作,其实也是珠儿叔叔找的。
还是背着珠儿婶娘喊陈刚去的。
叔叔没了,珠儿也伤心难受一阵子,毕竟叔叔是珠儿唯一的老辈子。
老辈子走了,丈夫陈刚还是继续在工地干活,这样好歹一个月下来有几千的收入。
加上珠儿卖菜的钱,一个月也接近一万块,除掉家里零用开支下来,还能存点钱。
这存的钱,是用来修房子给孩子读书的。
可事实上,就在珠儿经历了这些事后,身体状况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珠儿不断的感冒发烧,然后咳嗽,整晚的咳嗽。
还有就是不间断的做噩梦。
屡次梦境中出现那个可怕的黑衣人。
黑衣人总是在梦境中出现,就像跟在珠儿身后,形影不离。
珠儿每一次醒来大汗淋漓,浑身无力。身体也日渐消瘦。
然后,丈夫觉得不对劲,就带上珠儿去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珠儿得了好几种病。
肺部结节恶变成晚期癌症,乳腺增生恶变成癌症,还有其他并发症。
丈夫没有告诉珠儿真实病情,只是强忍着哀伤,告诉珠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输几天液病情就有好转。
此刻的珠儿从一百三十斤的体重,骤然下降到一百零四斤,然后变成九十几斤。
以前的衣服都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