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小林的事还真就不简单,因为窃取内脏器官倒卖案件,无意间牵连到小林。
小林成为窃取目标,却因为特殊情况,在被窃取内脏之后,被监控录制到没有内脏的他,居然还能走到张新菊,也就是他母亲床边。
走到母亲床边的小林,并不是那医生跟我说的那样邪门,做些可怕的事,而是半跪在地,冲张新菊磕头。
我滴天,就这样也是挺吓人的。
只听说,鱼被掏空内脏还能动身子,却是第一次听说人被掏空了内脏,还能走路磕头的。
也是因为监控录制到此情况,所以窃取者想要毁尸灭迹,小林的身体就那么消失了。
那毁尸灭迹的药水,堪比王水。
但这个好像比王水厉害,在把整具尸体化掉之后,尸体就像粉尘,抓不住散发在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一直引导我往邪煞这件事的医生,就是参与窃取内脏人之一,他们现在落网了。
可是小林咋办?
看张新菊睡着眼角突然滚落下来的泪水,我暗自吃惊,急忙摆手示意尚敏别说话。
我蹑手蹑脚靠近张新菊的病床,凑近看她眼角。
的确是泪水。
“菊儿阿姨你……”
我这一喊,张新菊颤抖眼皮缓慢睁开眼,虚弱,憔悴的面容,令人十分心疼。
深怕她稍稍用劲,就会支撑不住。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搀扶她,可是她却拒绝,一咬牙,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其痛苦也牵强的笑说:“我都知道了,昏迷阶段,儿子是跟我一起……”
张新菊说话,眼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滚动在苍白的面颊上。最后滑落到下巴尖,滴了下去。
尚敏急,递给我纸巾。
我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办,把纸巾递给菊儿阿姨。
张新菊苦笑没有接纸巾,而是重新躺下,侧身不愿意再说话。
“陆哥,让菊儿阿姨安静一会。”
“嗯。”
“你也睡,我在这张床躺一会,有什么事必须喊我。”说话我也没有闲着,拿出张道生留下的符,把病房里角角落落都贴了一个遍,然后还特意撒了一些黑色沉甸甸的沙。
其实这不是沙,是铁砂。
铁砂驱邪。
搞定好这一些,我也可以安心躺一会。
毕竟,我也是血肉之躯,所以是需要休息把缺失的能量补充起来。
要不然有突发事件,我也不能全力以赴。
病房内外都特安静,宁静的氛围中,给人的感觉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柔弱的灯光,散发仅有的光,映照在极限空间。
阴影处,好似躲藏了可怕的东西,在那蠢蠢欲动,随时有可能死灰复燃伺机扑来。
或许我比她们俩还先睡。
感觉睡得很踏实,很知足——
然后,醒来天大亮,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异鬼真的有被张道生带走,被彻底镇压在龙虎道观。
我的生活因此改变很大。
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心情无比美丽的时刻,迎娶了我的新娘尚敏。
不久后,尚敏怀孕了。
我开了一家大公司,看着一天天肚子变大的尚敏,我很知足也感到无比幸福。
儿子很快出生,取了一个名,叫陆宁。
我取这个名是因为小林。
再然后,我突然莫名的跟尚敏发生争吵,是因为儿子拉屎在家里,还是因为别的事,总之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尚敏气哼哼的冲上屋顶,我也没有去管她,正在逗儿子,突然从窗口一闪而过什么重物。
我吓了一跳,直奔窗口,看见的是尚敏落地血流满地的情景。
与此同时,在我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惊魂转身之际,我看见儿子嘴里含着一根汤勺,不是含住,是汤勺从他嘴里直接刺穿到后脑勺,血顺着汤勺柄一点一滴滴下,滴到地上形成一圈刺目的红——
呼——我被这个特别真实也短暂的噩梦惊醒。
一下子坐起,屋子里很暗,轻微的酣睡声此起彼伏。
我糊里糊涂摸了一把身上,是医院的被子,刚刚真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境中我跟尚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回忆,刻意回避,伸手开灯坐起,稍后直接下地。
我是不能结婚的。
上次跟冉旭阳差点结婚,结果害死她。
走到门外,空荡荡的走廊,冷冷清清,除了莫名的冷寂感,就是诡异阴森的气息。
“陆朗。”
有人喊我?
我转身,惊讶的呆住。
在不远处,那盏灯下,悄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佝偻腰部,花白头发,面目无比慈祥的老人。
这老人出现,没有让我害怕,更多的是感觉到无比亲切。
“外公?”
“嗯,你还记得外公?”
记得,我不由自主的朝外公走去。
外公笑咪咪的凝视我,满眼期待的看我一步步走去。
走廊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