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用没有吭声,而是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乐比利。
这家伙是个混血,头发是黄的,眼瞳也不一样……
他倒是没有被这种场面吓到,他虽然怕死,可也是经历过不少恶劣场面的。
前世,欠赌债,就被人拿枪指过脑袋……
这一世,路遇车匪路霸时,也曾手持削短了的猎枪,怼人脸喷了一枪……
所以,眼下,依旧面色如常,神情自若!
“刘经理的手,是阿鬼斩的,你应该去找阿鬼,而不是来我的赌场……”见咸湿王不吭声,乐比利接着说道。
意思是陈大用找错了人。
说实话,此刻,他心中恨极了阿鬼那个疯子……
做人是不能喜怒不无常的,做事也不能毫无章法,不能完全不讲规矩,不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迟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先生,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商业巨富,是大水喉,而我们这些人呢,不过是臭街下水道里的老鼠,你不会想着和我们换命吧?”
“这个乐比利,有点意思……”陈大用心道。
然后就笑了起来。
“我要见鼎爷,麻烦带个路!”陈大用说道。
此人做事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陈大用也不打算找他的麻烦。
他之所以过来赌场,不过就是找个带路的人罢了。
刘华断手,事发之地就是这里,找乐比利带路,再合适不过了。
陈大用这话一出,赌场众人,都心中松了口气。
乐比利也脸色舒缓起来,他摆了摆手,让人放下短狗,一边笑道:“原来是要见鼎爷,没问题,鼎爷是夜猫子,这个点应该没有睡,我带你去朱楼见他就是!”
陈大用这边,也让张胜等人收起了枪,“你放心,无论今日我和鼎爷谈判如何,你都不会出事。”
“呵呵!”乐比利强笑了一下,心中微凛。
看样子,陈先生,是打定主意,要和鼎爷过过手了……
至于谈判?乐比利不觉得能谈出什么名堂……
外面江湖,陈大用搞出的动静,城寨里面,自然也是都清楚的,不过,鼎爷并没有当回事。
鼎爷昨日还说过,人家咸湿王要是识趣,不来找他麻烦便罢了,要是不知好歹,非要和他过过手,那他可不管人家咸湿王什么身份,有多少钱……
再巴闭,再有钱,一颗子弹,就送人家去见阎王爷……
鼎爷这样的态度,自然不会和陈先生谈出什么结果来!
随后,乐比利带了两名小弟,就出了赌场,带着陈大用一行人,去往朱楼!
城寨里的建筑,到处都是违建,导致道路十分狭窄,最多两人并行可以通过,要是胖子,一个人就堵住了整个道路,说实话,这样的道路称巷道,都有点抬举了……
而且,七拐八拐的,要不是久居这里的人,走起来怕是都要迷路……
一行人慢行了约莫15分钟,才到达了朱楼!
朱楼就是一座木制结构的欢乐场,三层‘回’字型结构,很大,中间是个院子,院子中央处搭建了擂台,也是木制结构。
这擂台,也是用来打拳的,不过,并非专门的拳场,鼎爷旗下的拳场,另在别处,不过,一些顶级的拳赛,比如守擂第十场,就会移在这里举办。
之所以这样,摆明是方便那些喜欢赌拳,又喜欢寻欢问柳的大客人……
这朱楼存在时间,很久远了,有几十年了,说实话,在如今遍布水泥结构建筑的城寨里,倒是显得有些另类,有些特殊!
它之所以叫作朱楼,是因为鼎爷姓朱,原名朱家鼎!
朱楼前后有两道门,南门是正门,北门只是后门,不对外开放,那是用于朱家鼎等一些大客人遇急逃生的……
陈大用等一行人,由乐比利带着,从南门正门进了朱楼!
院子中央擂台上,有人打拳,不过,并非职业拳手,而是鼎爷手下的小弟,闲着无事,自己开赌打着玩……
擂台四周,围拢了不下二三十名小弟,个个看着,都比外面字头小弟要凶,四面朱楼二楼,三楼围栏处,也有不少男女,在观看……
张胜不动声色的碰了碰陈大用的手臂,陈大用面色不变的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在东面朱楼二楼走廊,看见了王斗珍正搂着个姑娘,倚在围栏处,向下观望……
陈大用和王斗珍的目光交汇了一下,然后,心中就有底了。
朱楼之中,肯定不止王斗珍一个黑龙安保公司的弟兄……
乐比利带着陈大用等人走进来,因为声势浩大,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意,擂台上正在打拳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摘下拳套和牙套,看向乐比利问道:“B仔,他们谁啊?”
“他是咸湿王来咗!”这时,一名小弟大声嚷了起来。
“对!是报业大亨陈先生!”
“是他,我看过报纸,上面有他照片……”
“……”
认识陈大用的不少,当即,不少人便纷纷出声。
擂台上打拳的那人,脸色一变,然后就冷笑道:“怎么?来兴师问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