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已有近两年时间,里面早布满灰尘、蛛网。
打发走眉儿,寻扫帚、抹布、水桶来,一个人打扫起。
扫干净些,商三儿跪下,给磕个头,大声道:“周家列位,商老三不敢忘城主令的因果,但凡在世,年年岁岁给周家烧纸钱,都不敢忘。眼下府里已换主人,一室不居两家主,今儿黄道吉日,要请诸位搬出去哩,与自家子孙葬一块去罢,惊扰之处,可莫怪罪!”
又跑去找来六张纸钱、两个装米的大麻袋,先烧三张纸,再把灵牌一个个取下,全装麻袋里。
麻袋丢老狗背上,自家扛着把锄头,出门。
到西城外,逢难后埋周家遗骨的旁边,动手再挖出个坑,一麻袋灵牌,全放进去。
盖土埋上,又烧剩下的三张纸。
回来,拐去公学。
任孩童们在里间自读书,董老头教着红袖修行呢,被他闯入打断,有些不乐意,听闻是请新写商氏祖堂门匾、门联,没好气道:“单论字,字画店那马吉,写得还更可观些,寻他去!”
那厮再写得好,哪有九阶大儒的体面?商三儿不依:“他那人,瞧着轻浮些,字想也如此,那是祖堂哩,还是劳你这稳重的受累!”
董策摇头:“论轻浮孟浪,谁敢与你比?且我的字也金贵,原等闲不给人,既有别人使唤,莫再烦我!”
“哎哟,这般说,可要轻浮孟浪个给你瞧?一客不烦二主呢,咱这地仙,开个口容易么?已到你这,老头儿要不点头,就闹你一日,叫你不得清净,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