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任你挑走一样,不收分文,如何?”
其实不在意彩头,执扇应他:“好!”
金仙拐回来,瞧着人小,其实是废地仙,两百多岁,因果自家能担,商三儿也没劝止。
再开局后,一大一小两个,就在场外对赌起。
兴致转到场外的十叶上,场上倒不在意,十叶、二十叶地胡乱押,反不会输太多。
他那里,只图耍快活,最多盘算篱阳山人到后,会气成啥样儿,是破天荒揍他呢,还是与以前一样,只笑着讲道理。
场外对赌,场场执扇挑边,于他最有利时,赢走郭掌柜五十叶,但之后,又背运连连,渐渐输出去。
坐庄的梅兴也是,颓势渐显,本钱又在往外吐。
再赌一会,梅兴就站起,叫:“不成了,换人,商兄弟来!”
商三儿瞟向阿丑、马宽,这两个也叫:“你来!”
已理好心境的大泼皮“嘿嘿”笑两声,真不与他俩客气,换回去坐庄。
坐上庄位,卖注开盅,不论输赢如何,只以玩乐心养逍遥意。
执扇却稳不住,输多赢少,常听他出懊恼之声。
等场外的百叶输干净,卖出枚六欲丹,倒比神意丹更贵,六百多叶。
这之后,本钱足,不重注了,一直赌到天明。
阿丑记着时,次次敲更巡街,五更时,商三儿叫道:“最后一时辰,耍到卯时正,咱们也该散了!”
到卯时,府里老娘定已起了。
做城主之前,若过卯时才回家,就算夜不归宿,定又要遭一顿锤。
那时,不管他玩得多晚,最多许睡到辰时,老娘就要来撵人。
好些时候,是从家里出来,跑到曹四家补回笼觉。
想到这,人群中巡睃几遍,只看不能赌,想已被挤到后面去了,瞧不见彭望与他徒儿。
耍到阿丑再出声“卯时”,果然就收起骰盅,不再赌。
城隍庙前这场大赌局,总算了结。
还掉阿丑垫付的功德叶,四位庄家清点本钱,各还输着一百多叶,但比起昨晚最惨时,真不算啥了。
就是一场好耍,赔钱赚吆喝!
散着场,外来人仙们也三三两两议论着,回住处补眠。
地龙山山神宴上,遇着最大两千多叶的赌局,输得大庄家面色如土,这些事儿,已注定要成为周边好些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谈资。
或许百年后,都还有一两位寿长的人仙,对子孙夸嘴:“爷爷那年,到绿柳赴地龙山山神宴,啧啧!那场面……”
再难遇着第二回,好些人觉未尽兴,但同样也有好些,便再遇着第二回,也不愿再赌了。
百样人万种心,加时过境迁,方有这世间百态,天帝、大罗都叫算不准。
走到北通街,看着某些客人随曹四回曹宅,马宽、姬远、吕威等则进客卿府,人潮散去,回头看,雷雨领几个看了一夜的衙兵,已在城隍庙前扫街。
“好孩儿们,忙完这场,都有赏!”
嚷叫一句,不管衙兵们有未听见,任阿丑、老狗随在后,搂着未着道袍的小道童肩膀回府:“神意丹做啥的?”
执扇哼着:“地仙晋级全仗神魂,那丹名神意,你说呢?”
商三儿再问:“六欲丹呢?”
执扇就送个白眼:“是坑人玩意儿!”
金仙传音来:“与我当年遭的暗算相似,于地界而言,药力要算极强,真正买此物者,与小清净丹一样,多半是为害人,只不知是何地的因果,你可莫沾!”
商三儿皱起眉:“前辈算不出?”
“嗯!总之当心为上!”
有常久久在前,凡大罗、金仙算不出的事儿,都须提起万分小心,对那多宝阁,也更忌惮了。
小清净丹、六欲丹不是好物事,但那位篱阳山人,却不好定论,便如铁匠打的刀,真正拿刀害人的才有罪过,不该算在铁匠身上。
小清净丹落在金仙手上,是借它消融鬼婆婆原本道意,再重凝一份晋地仙,哪曾害人?
“多宝阁东家是谁?”
“也是几家合办,东主比奇珍阁还多,算不出背后可还有人!”
长吐口气,商三儿问执扇:“神意丹剩多少?”
“你我废地仙,便拿它当炒豆吃,也晋不得级,问了作甚?”
商三儿哼着:“老子拿它送人情不成?”
执扇便道:“成!三百二,卖一枚与你!”
大泼皮手上使劲:“一枚够做个甚?小王八蛋实说,剩多少?”
执扇呲牙抽气:“嘶!是药三分毒,真丹也如此,一人一次一枚,莫多求,多吃有害无益!哎哟!肏狗的撒手!”
商三儿不管,再加大劲,嘴里也骂:“又不是我儿子,吃我的,睡我家,又不是白拿,买个丹还这般多废话?”
但很快,“蓬”地一声,执扇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个磨盘般的大葫芦。
商三儿抱着大葫芦,使劲晃动:“一人一次一枚,住老子家这般久,一天可该算一次?”
葫芦里没响动,他再道:“小王八蛋真不卖,可信老子拿葫芦浸粪坑去!”
仍然没响动,商三儿便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