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在地龙山站稳脚跟,传句话过去,妖鹏城往西去商道都能断掉!
再财大气粗,把绿柳城产出的好物买光去,也有宁家哭的时候!
纪金仙没说话,笑吟吟地看他装大气。
“得闲就来酿新酒,走哩!”
走过酒坊,杂货铺里窈娘坐着,也在装样儿,没事般逗那黄鹂耍。
其实她懒,午觉起来才洗碗,听到街上动静,又丢下抹布出来,手指尖上还有油。
商三儿招呼:“有事呢,晚些再与姐姐说话!”
只说一句,便领着客人转到北通街。
等他们走过杂货铺,韩窈娘从柜里探头出来看。
都没回头,只看到背影。
吕家送来那十个妖精,得商大娘堵住,没能进城主府,但刚才屠老二又带过去五个,看模样也要住虎卫府。
眼下的丑汉子除外,他亲自领两个女的,后面那个也只丫头命,但前面红裳那个,只瞥一眼,样貌、仪态,世间一等一的出挑!
一个个的,愁人!
北通街上走着,金仙开口:“我进城借住,更愿见不在时,阿丑要过的日子,定不会太多事。这城里的,别个与小道友一样,都只管依往日性子行事,莫顾忌着我!”
商三儿稍露不解,她道:“道兵府要取哪样名,你这城主乐意就成;要叫阿丑去做更夫,也可,他定要觉有趣!”
从未在城里住过,阿丑觉着,晚间敲锣沿街喊“闭户关窗、谨防走水”甚有趣,他这容貌,晚间要撞着个凡民,指不定都要吓哭,遐想着,就在旁咧嘴笑。
儿子笑起来,纪红棉也笑,一会后,又对商三儿道:“你修为有限,莫以为百日能吸去我多少命力,紧着炼红棋子!别的无须在意,丑儿就乐意做更夫呢!”
商三儿长舒口气:“那可好!我还想着,要晓得金仙在咱城里,人人都拘着,也无趣儿!”
话音刚落,西正街上陈婆婆已与胖大婶吵翻天,这边都能听见。
纪红棉失笑,商三儿脸皮厚,还能勉强解释:“她俩也不是真有仇,多半只图个热闹!”
“晓得的!”
说着话,商三儿领金仙娘俩与荷叶进府,请老娘与眉儿来见。
见到阿丑,都被吓着,但听完介绍,红衣美妇就是丑人的娘,堂堂金仙,更吃惊,忙又见礼。
纪红棉阻住:“我这孩儿,往后都住你家,就要劳商大娘照拂,本该我大礼相谢,想着你定不肯受,也罢了,但我不敢受你的礼!”
商大娘都觉嘴笨,不知如何好时,眉儿在后小声道:“那…那我…我替老夫人行礼!”
见着金仙,她又结巴上了。
纪红棉颔首:“这倒好!”
待眉儿行完礼,她转身吩咐:“阿丑,来与商大娘见礼!”
商大娘叫道:“哎呦!莫说是您的孩儿,便以修为论,我这老婆子也不能受他的礼!”
纪红棉摇头:“他往后在你家,要叫你孩儿一声哥哥,见你也当见着长辈,应该的!”
商大娘只推迟不让,左右不敢受,荷叶要学眉儿,也插话:“那我也替我这位爷,给老夫人行大礼!”
纪红棉摇头,语气坚决:“不成!这礼他自己行。”
商大娘左右推脱不过,只得受阿丑一礼。
这你来我去,商三儿要嫌烦,但老娘面前,不敢太放肆,等他们见礼完,方道:“劳累老娘收拾间院子,安置纪前辈和阿丑兄弟,晚间屠大叔他们也来吃席!”
纪金仙叹气:“小道友,哪好让你老娘受累?叫丫头们做去!”
眉儿忙道:“我…我去收拾!”
纪红棉又阻住,先向商大娘告罪:“今日容我失礼,越俎代庖说几句,主人家莫见怪!”
金仙面前,商大娘没儿子放得开,忙答:“岂敢!”
纪红棉就对眉儿道:“丫头,城主府不小,往后还有新娘子进门,你要不想做只被闲养、几日才得见男人一面的妾,就先把管事丫头的架子端好!”
难听话先说,她再回身指人:“诺!眼下府里,头一个归你使唤的丫头,荷叶!”
荷叶裣衽下拜:“荷叶给老夫人见礼,给商老爷见礼!”
商三儿嘻笑着:“叫三爷!‘老爷’听不惯!”
她就改口:“给三爷见礼!”
荷叶站起身,尚不知眉儿的名,万福之后,说:“往后姐姐只管使唤!”
眉儿不知所措时,纪红棉又道:“连今日新来的,虎卫府里住着十五个侍女,荷叶都去叫来!”
新来的可还没安顿好,她这金仙行事,倒有些霸道。
荷叶也是初来,人生地不熟,出门要寻着去。
荷叶离开,纪红棉再教眉儿:“要安置我娘俩住哪间院子,问过商大娘,你先讨钥匙,等那些丫头来,只管分派她们,能做菜的去厨房,不能的收屋子、打下手,等备妥当,席安好,回来禀明,便是管事大丫头的本分!”
陈家人口简单,眉儿也是当心肝儿养大的,城主府做丫头至今,也没想太长远,只想着商家娘俩待她都好,万事都成,正听得发怔,纪红棉又道:“等新娘子进门,你已样样管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