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三儿眼瞪着,甄药神稍感心虚:“我也略有些名气,求治的人仙、求聘的城主甚多,若遇急眼生坏心的,主意怕就要打到家人身上去,不得不小心!”
算他有苦衷,商三儿明白过来,点头:“也是这个理!但要学妙法的,须搬去我城里住!”
背着大罗金仙的因果,他那城里还不知有多大风险,竟要搬去才肯传妙法,只供出些皮毛的甄似理犹豫着,难下决断。
便在这时,他三个假徒弟、真儿子得消息出城,正一起跑过来:“师...爹!”
“爹!”
争先恐后叫起爹,年岁最大那个道:“爹,若不是这回,我娘都不知你在外置办有二房、三房!”
另一个骂:“放屁!我娘是明媒正娶,才是大房!”
最后那个不甘示弱:“你两个丫环养的,胡咧咧个啥?”
商三儿惊诧中,三人顿时就争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嘴里骂着,手上也开始推囊,甄药神摆出严父面孔厉声呵斥,都不抵用。
才发现,这三兄弟确实也有肖像之处,只是不明显而已,之前都没在意!
听他们三个争吵的内容,各自的母亲也都是人仙,却是甄药神借游走四方行医之便结识后,分别在各处娶到手。他名气不小,在外行医,怕不怀好意者把主意打在家人身上,就这套说辞,成功说服三位娘子为他隐瞒消息,生下的孩儿也只随母姓。
这世间,娶偏房、纳妾的人仙不知有多少,但同时骗着娶下三个妻的却罕见!
想来他那三位娘子,年轻时各都美貌,或还有身份,没一个是可以做偏房的。
四十多年时间,甄药神每年改用假身份,分别探视三位娘子,外间竟都丝毫不知,三位娘子彼此也不知。
等孩儿们渐大,一位娘子处挑一个儿子带身边教本事,又都叮嘱好,对任何人不许泄露其实是儿子,师兄弟们面前也要紧瞒着。
随他行医这些年,各回家探亲也不少,年岁大后还说下媳妇、生育子女,但三个儿子都以为另两位只是父亲收的徒弟,师兄弟关系本处得还挺好。
四十多年下来,甄药神瞒得滴水不漏,直到身陷九曲藏魔洞,左右救不出,有人叫被陷那个是他爹,老娘在家着急,才全露出馅。
于是,各传信回家给老娘,一边等着救爹,一边撕破脸争谁家才是大房!
三个都是儿子不说,还是三位娘子所出,先前甄药神的话丁点不实在!
果然卖药的,一贯如此!
商三儿笑得直不起腰,甄药神脸皮崩不住,涨得通红,喝骂连连,但身上粘着屎尿,并不抵用。
假徒弟们争吵互骂不休,等笑够了,商三儿才想到,既然这甄药神也是个奸猾的,要他老实卖命,还是再套牢些保稳,最好把家人全哄去!
他决定加把火,就插话进去:“甄药神要搬我城里效力,我那里除了地仙妙法,还有大罗金仙传下的天仙妙法,九阶人仙后人可择一两个学,但天仙妙法只传嫡子嫡孙,庶出的就算了!”
听到这话,三个儿子顿时停下,齐拿眼瞟他们的爹,不知是真是假。
他们三个年岁已大,便改学天仙、地仙也已晚了,但各自成了家的,总还能指望后人。
三家里,究竟谁是嫡谁是庶?
谁能认是庶出?
这是不把他甄似理架火上烤不罢休!
甄药神瞪眼过来,商大城主并不示弱,也瞪回去,叫:“此地离绿柳不到五千里,任你去搬家人,两个月时间总够,过时不到,就算背约!到时请我师父算出来,叫老狗来了结因果!”
听他口气,竟是要走了,甄药神忙叫:“且慢,功德叶先借我些!”
商三儿冷哼:“打小家里穷,概不外借!”
方知是个德行不好的泼皮,甄药神哭笑不得:“我功德叶都在洞下耗尽,买不起药驱净魔气,真入了魔,城主可还要?”
老狗已把他身上污秽舔掉大半,商三儿从狗背上把这一个多月采到的奇药拿出:“可有合用的?莫诓人,我一会就去奇珍阁问!”
这位城主虽聘了他,却又像防贼一般防着,我甄药神算不上万家生佛,但名声有那么差?
甄药神郁闷中,看清他拿出的奇药,有两样是在九曲藏魔洞最深处才能采到,不比自家药篓里压箱底的差,就问:“城主寻我多久?”
一个儿子出声答:“一个多月!”
“嘶!”看那老狗,皮肉早长全,与大街上乱跑的没啥不同,本事倒真不凡,甄药神苦笑:“这一条狗,能抵四五个九阶人仙寻药!城主叫它多寻几日再走。”
老子还有事儿,要各处走,全靠着它保驾,找不到人仙帮忙守城,寻药换再多功德叶有屁用?
这位城主摇头,不答应留下继续采药,甄药神又道:“我药篓空了,这些奇药先给我!”
见商三儿皱起眉,他解释:“好几样有功德叶也没地儿买去,等着救命时,定愿出高阶!先算赊给我的,等卖了再还你功德叶,变现是要晚些,可比你转给奇珍阁、多宝阁合算!”
因他爹病死前,缺银钱买不到药,商三儿最恨卖药的临时涨价,听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