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露连老娘都爱喝,晚饭时能喝二两,不想让酒断了顿,商三儿又要酿酒。
酒坊里蒸煮、称重下料,又到晚间才弄完,晚饭是老娘和眉儿送来。
伸着懒腰出门,没想到杂货铺里还有灯亮着。
看到商三儿出来,韩窈娘从铺里冲出,一把抱住他胳膊:“哎哟,哪晓得酿酒这般辛苦,是奴家不晓事,午间还与你置气讨酒!”
又一次感受到她的热情,商三儿没好气道:“怎地,又作甚妖?”
韩窈娘嘻嘻笑着,把他往铺子里拖:“家里来,奴家为你揉揉!”
商三儿努力挣出手:“有事直说,消受不起,怕被踢!”
“真没事儿!”韩窈娘露出委屈模样,嗔道:“就想给你解解乏!”
就算是滚刀肉,某些方面经验欠缺,与个放得开的娇媚女子对阵起来,也只觉处于下风,商三儿受不得,只好缴械投降:“缺的酒明天就叫人送来,莫再消遣你家三爷!”
“哎哟!男儿大汉,不好只这点肚肠儿!”
她还要再乘胜追击,商三儿已迈步,直接进了杂货铺。
韩窈娘顿有无限欢喜,小跑着追进去:“田家小哥已送了酒来……”
成衣店里间,陈婆婆又在破口骂:“不要脸的狐媚子!闻不得腥的烂狗儿!两个贱货!”
跟着追进铺子里,韩窈娘见商三儿在货柜上翻找,好奇出声:“要寻哪样?人可不在柜上!”
左右翻找,原来的位置寻不到,商三儿才问她:“钓钩呢?原先不是放这儿的么?”
“这城又不挨湖靠河,我还说先前那老板脑子不好使,才进那般多钓钩来,几时卖得完?收拾的时候,搬后间去了。有用的么?”
她都不晓得绿柳城特产是幽璧虾,商三儿懒得解释,只道:“取一板与我!”
韩窈娘只好先放下挑逗之心,掌灯到后面仓库里,翻到钓钩,拿一板出来:“有用处?”
商三儿只摇头,拿上钓钩,就要出门。
韩窈娘再一把拉住:“奴家见识短,又生着一双势利眼,城主大人不好与个小女子计较,往后都能依你的!”
商三儿伸出手,在她身上捏几下:“那就多歇两天,想清楚了再来勾我,免得转头又翻脸,再踢三爷下马!”
听闻这话,韩窈娘也低头沉思,手上就松了,任他出门。
踏上北通街的青石板,商三儿又道:“曹老四兴许要向你家提亲,求娶你妹子,若是不允,找个由头就是,莫只戳他心窝子!”
一直看商三儿走进城主府,韩窈娘才转身,取木板关铺门。
初来乍到的,这城里都不熟,夜里睡觉不关门不踏实。
听到响动,韩窕妹也跑出来帮忙,又悄声问:“六姐,怎样?”
韩窈娘没好气道:“早上那脚踢得快了,王八鱼被钩豁了嘴,轻易不肯下口!”
她妹子不客气,撸起袖子:“那是饵不够香!难不成还要搭上个我?”
韩窈娘在她身上掐了一下:“早死这份心!姐姐成了残花儿,才就着破罐子破摔,断不许你也这般,要敢出去勾人,打断你的腿!”
窕妹给她个白眼:“逗你呢!就他那样的王八鱼,好稀罕勾么?”
“那个叫曹四的,可稀罕?”
窕妹不明所以,她就把曹四可能要来求亲的话说了,又传商三儿的话:“姓商的叫寻个由头,莫太伤了他。”
窕妹冷哼着:“早问清楚的,曹四只是个凡民,就与他说,我自幼定过亲的,好难么?”
那边商三儿回城主府,见老娘时,先挨一顿训。
老娘不许他与杂货铺那妖精勾搭,绝不会认那样的儿媳妇,商三儿满口应承,待老娘说乏了,准备歇息,才回自家房去。
被家人怂恿了一天的陈眉儿,泡来两杯茶,先给商大娘:“老夫人喝茶!”
等商大娘端茶喝着,她小声道:“城主也乏了一天,我给他送一碗去!”
“好!”
陈眉儿端着茶,盈盈去了,商大娘方觉察不对劲:“老娘为她,左右防着自家儿子,她倒愿往那边凑,这是为何?”
儿子没个好德行,不想祸害了别家好姑娘,商大娘才盯防得紧,但若是姑娘上赶着送,能怎么办?
“外面来个勾人的妖精,家里还有个上赶着送的丫头,原本那狗不待见的东西,啥时候成了香饽饽?”
还怕是那丫头只是心思单纯,自家想差了,商三儿他娘故意晚一会才赶过去,在院子里出声叫。
回来时,商三儿本就被韩窈娘逗出些火,大晚上的,怯生生的眉儿送茶,哪还能憋得住不调戏?
先是言语调戏,瘦骨小娘皮不回他话,但放下茶也不跑,他忍不住就开始上手搂抱。
等商大娘在外叫人,那房里跑出来的丫头已是满脸通红。
装着不在意,商三儿老娘淡淡道:“不晚了,回去歇着吧!”
“哦!”
回到正室,丫头已全镇定下来,神色自若地帮她铺床打水,商大娘心里已明镜似的,暗叹气:“老娘拿她当闺女待,她却是想当儿媳妇!比杂货铺那妖精是好得多,可惜观身段、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