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桩好处,为师教你炼棋子!”
“师父,弟子不会下棋。”
“为师自知,”无知的徒儿,除他脑袋里的心思念头,还有什么隐秘大罗金仙不知?三友板起脸:“往后还是学一学棋,为师号称‘友棋、友酒、友友’,只收得你一徒,却连棋都不会下,好有脸么?”
听叫学棋的理由,商三儿马上挑易避难:“那徒儿愿与师父学喝酒,葫芦里的好酒赐徒儿些罢!”
人心不可度,但能猜,三友心知肚明,这泼皮拐弯抹角,分明又想讨天界之物做好处。
师父已在吹胡瞪眼,但商三儿脸皮够厚,拜师以来也没感受到多少大罗金仙的威仪,要让我帮你守城,好处总得给够,不管不顾地卖起惨:“徒儿家境不好,外间混得些油水,又要被老娘刮去,一年肉都吃不上几回,哪闻过好酒香?师父的亲传,连仙酒滋味都不知,好有脸么?”
刚说的话就被还了回来,和市井之徒打交道确实累!
怕这厮再蹬鼻子上脸,三友瞪眼好一会,葫芦里飘出两张牛皮纸、另加一个两人才抱得过来的大酒坛子。
大酒坛子落地无声,两张牛皮纸则直接飞到商三儿手上。
“这两个酒方儿,是为师从地界查得,所须佐料也全属地界之物。‘琼花露’用料便奇物也极易得,但能增的灵气也少;‘地仙醉’有十九种奇物做佐料,于你来说,两种稍难觅些,但酿出的酒灵气足,只防酒力甚猛,饮上三壶,真连地仙都要醉倒的,没两三日醒不来!”
作为大罗金仙,哪用管酒里是否有灵气、仙气?三友生性好酒,只求酒中百味而已,他所藏酒方不下千种,但要合这徒儿目前境况,酒中得有灵气不说,还要不怕被有本事的偷走,还须原主人已无因果留世,还得佐料不涉及天界之物或难觅稀有之物,左挑右挑,才选出这两个方来。
商三儿喜滋滋地收下酒方,三友又指着那大坛酒:“此是为师亲酿的‘烂肠酒’,佐料难觅,有三味药还取自九幽,可惜酿成后,腥臭味难除,才存下至今。酒味儿不好之外,灵气却不差,但酒劲更猛,你且拿去,若忍得住腥臭,便自家每日少用,喝不下,留着瞧可有用时罢!别敲啦......”
见商三儿拿手在酒坛上敲,侧耳听声音,三友没好气地道:“为师取无忧土捏制的忘情坛,也非天界之物!”
大罗金仙丢出的破烂也是宝贝,商三儿自不会嫌弃,只是瞧着这么大个酒坛,装了不下千斤酒,却要发愁如何搬动、拿走。
徒儿于修行上还只是张白纸,三友一望便知他所愁何事,教导:“仙家之力,多半不在肉躯,而在灵气上。待你熟习能用,或使双臂得神力,或施术将它变轻,或藏你命物中去,搬运都是易事!今你还使不上,真要搬走,叫那老狗来驮就是!”
待修行日久,自家的命物棋盘也能与师父酒葫芦一样,藏下无数物事!
但师父为什么要说“真要搬走”?不搬留这城主府里……
脑中顿了一下,才明白回来:“周家死绝,得了城主令,城主府...整个城都可以是老子的,富贵豪宅不要,难不成还回老宅去住,显摆穷酸样?”
又想:“师父只怕好多事儿还没说透,今夜的话定要记牢,得闲再好生琢磨。”
本要传炼棋子之术,却被徒儿扯到酒上去,多费掉好些口舌,好在天官没催促,等商三儿再无话说,三友才道:“为师炼棋子之术,乃是自创,也算世间独有,命名‘乾坤落子术’!”
师父脾气好,商三儿又打断他:“师父也该炼有棋子,怎不直接给徒儿?”
三友板起脸:“为师的棋子,只按老道的意行事,给你你驱使得动么?一味畏难畏学,只想拣现成,做人都不足,还修甚仙?”
商三儿忙赔上笑:“是弟子不知关窍,想着师父教炼棋子,定与守城相关,师父炼的比弟子强千百倍,用来守城更好,才想着讨这巧!师父莫恼,定用心学它!”
惯会见风使舵的滚刀肉,偏生指望他有用,需要安抚不好太过严厉,三友只得把话说清楚些:“往后这绿柳城,不时就有幽魔闯出,老道谋划再多,也要靠你己身出力!虽有宝印道友照应,但若他出手,便算不得你我的功德,轻易也不好求他!守城绝非易事,尚有性命之忧,此时反悔,你我不过断了师徒之缘,老道收回物事,将你地仙神魂封住,逐出师门即可;但若老道走后,你又三心二意,临阵脱逃之类,就是背师逆徒!真有那时,老道上穷九天、下落九幽,也要将你挫骨扬灰,收魂再整治!”
成了这位大罗金仙的弟子,守城事上就做不得半点假,低头想一会,商三儿才笑着回:“师父放心就是,天大仙缘砸脑袋上,我还不知捧好么?便讹外地人几两几钱银子,也有被打瘸腿、被送去官衙的风险,更别说这般大好处!商三儿自家贱命一条,只担心老娘而已,她定不会舍我而去的,才向师父多讨个仙桃,搏这一回,赢就娘俩都做地仙,逍遥一世,输就死一块儿!天帝做庄家,大罗金仙来压宝,撞着这般大的局,我娘俩还不跟到底么?”
这番话发自肺腑,连他老娘也捎上,大罗金仙瞧不出假来,那边天官